道人站起船頭,雖在此處,卻如井中月,水中花,周圍泛起陣陣漣漪,讓人瞧不真切,他雙目緊閉,一陣風過,風中藏著縷縷桃香,道人耳朵動了動,皺著眉頭聽了片刻,嘴角不由露出微笑,瀟灑灑脫,心下卻是陰沉:
“那許仙果然機警,沒有中那幻世煉心陣法,不過如此也好,還得留著他讓儲玉投鼠忌器,哼,寧公主前朝餘孽,還妄想爭奪天下,不知死活,此事過後,我命宗又少一大敵。”
綠娥自下遊逆流而來,到了小船前,縱身一躍,輕靈躍到小船之上,在船欄處委身側坐,力堂堂主不由後退,道人卻站立不動,綠娥雙腿緊並在船欄,俏腿繃直修長,盈盈堪握,裙擺散開像是蓮蓬,盡處欺霜傲雪的腳踝反射殘陽,好似渡上一層金光,仰著頭脖子骨肉分明,眼睛含著春意,瞧見力堂堂主急忙後退,捂嘴輕笑連連,雙手托著腦袋歪頭好奇看著。
船上力夫眼見如此誘人女子,眼中不由多流露火熱,更有人自慚形穢的低下頭,不敢注目,綠娥托著腦袋瞧著一下,對著力堂堂主勾了勾手指:
“小徐徐,怎麼見到姐姐,這般害怕,難道姐姐還會吃了你不成。”
力堂堂主聞言,嘴角扯動,擠出笑容,黝黑的臉泛起彤紅,他雖看上去好似中年壯漢,實則今年剛過了束發之年,隻是久在江湖行走,又處事極為有度,添之長相成熟,是故極好有人因此而輕視,更別說出聲調戲,不過綠娥顯然不理這套。
“綠娥姐姐,你這....來我這小破船是做什麼。”
力堂堂主徐世績雖然年紀頗小,但在坊間討生活,手下又管了不少人,行事到底老辣,對綠娥飽含春意的眼神不見,眼睛一眨,側著身子走到綠娥身前,嬉笑問道。
綠娥托著下巴坐在船欄之上,見許世績湊到身前,後者五大三粗,即便是自己坐在圍欄之上,到了自己身前,也不由比自己高了一個頭,不由稍微側過身,調笑道;
“儲駙馬吩咐我留守五堂,統領一切事宜,寇、丐兩堂堂主離奇死去,手下眾人悉數被殺,徐弟弟可有耳聞。”
許世績眉頭一挑,心裏有些不妙,綠娥看樣子來者不善,走到船欄處,背靠著船欄,故作放鬆道:
“那些土匪和叫花子有什麼用處,不過那賊子若是來我力堂,保管讓他有來無回,綠娥姐姐,你可知我這船上,有一火炮,別說是真人,即便是人仙,受我一炮,也得煙消雲散。”
綠娥聞言,擺正坐姿,在圍欄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嚴肅道:
“可是威武軍的弑神炮。”
許世績更顯放鬆,仰頭望著綠娥,自覺光暈彤彤,瞧不真切,心下知後者這是在給自己上眼藥,心裏冷哼一聲,繼續道:
“不錯,正是弑神炮,前朝威武軍在虎威關兵敗如山倒,我唐朝才亡與偽宋,不過我父親在敗退之前,拚命奪了這一架弑神炮,如此才有我唐朝三萬虎狼水師,割據海外,保留唐朝香火,綠娥姐姐,你想不到我偷偷把這弑神炮裝在這飛雲戰船之上吧,那賊子定然也想不到,且等他來,吃我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