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而過,動起來,如雷電。
踩踏在眼前的圖騰之上,迸發出來的音響,浩大,伴隨著殘肢,鮮血。
爆發起來,就如風雨。風裹夾著雨,或是雨裹夾著風。
那風,是狂風,那雨,是驟雨。疾馳而過,洗刷一切。
踏著屍身前進,向著天空,如履大地,肆意奔馳。
銀灰的天馬馳騁於天空之上,踏著風,八足每一次踐踏,即是一曲交響。
紅色的花盛開在碎裂的肢體之上,那是祭祀所孕育的先古之圖騰。
全是怪異的鬼物,奮不顧身地撲來,從大地,從天空。
“這些,是妖怪吧。”林初月跨坐在化身之馬上,看著一個個所謂的妖怪被斬殺,奇妙的感覺。
不是恐懼,也不是平靜,不可思議,微張的嘴顯示出內心的震撼。
比起那一天,所看到的高天之上模糊的身影,這一次,更為真切地體會到了。
異樣的軀體,不同於人的身姿,超越人的力量。
在這個世界,真實存在著。
在戰血中,飛躍,前進。
“說什麼呢,這些可不是妖怪,雖然看起來很弱小,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你我都不知道的歲月中,他們,也曾是先人所膜拜的圖騰,亦所謂—神。”
低沉的聲音,有著難以想象的說服力,道出了震撼的事實。
世界,在這一刻,有著失聲。
林初月知道,她可能更為接近了,世界的盡頭。
男子所化的異獸像極了那天眼目所眺望的遠方高空之上,與蛇對抗的異獸,是神話中的天馬嗎?
既然有神,那麼,神話中所存在的,也許也以某種形式,存在著,在不為人知的地方。
異獸的速度很快,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本因極速會帶來的不適,強烈的風,本會令人難以呼吸,本會割裂人的皮膚。
但,像是有著無形的屏障,過濾著狂暴,隻剩下柔順的,一如身下男子所化異獸鬃毛般那麼柔順,輕微的,可以呼吸的清風。
科學無法解釋,自然無法孕育。
越過了那片地域,外界依然是清風煦日,夏日,似即將過去了。
在高空上,望著下方,是迥異於至今為止的任何感覺。
飛機,使人可以馳騁於天空。但,不一樣,被固體的,有形的物質所隔絕,所看到,所觸摸的,完全不一樣。
全新的,這是新世界。
即使接近地麵,身邊行人穿過,也無人察覺。
蹄聲,清揚,停在了一棟寫字樓下。
化為人形後,陳斌喜歡說是化為人後,他認為自己還是人,而不是擁有人形的異。
化身回人後,身上還覆著那件新衣服。
舒適的,隔絕太熱,或太冷的衣服。
能調節溫度一樣,雖夏末已至,臨海屬於南方,加之近年來世界性的溫度上升。
還是有些炎熱。
不知不覺,夏末已至啊!
大樓的外側,就是可以放置廣告牌的地方沒有全安環境保護公司的大名。
應該說這樣的公司就算放置最引人注目的廣告也不會有人來的。
所以,沒有必要。
工資還行,基本不用上班。當然,死了也不會有人管,很自由的公司。
乘著電梯上至十八樓,十八,在中國,有著不詳的意義。
公司租這層樓作為偶爾的報道場所,是看重了十八這個數字的特殊意義。
“小陳啊,你知道嗎?天堂與地獄,隻是一步之遙。地獄的最底層,跨過去,也許就是天堂也說不定呢。”
這是剛進入這裏時張誌國說的。
事後證明,這些話隻不過是放屁罷了。
和放屁有著共同點,都有著目的。放屁是為了自己爽,為了身體好,不放不爽,反正怎麼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