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曆五年,東青國與玖蘭國接壤處,有一塊“無人區”,區內黃沙滿天,常有狼群出沒。然而就在這樣的蠻荒之地,任然有兩個活生生的人類出沒——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個約麼五六歲的孩子。晚上,溫差大,黃沙漫天,他們就躲在地下洞穴裏。雖衣衫襤褸,但這兩人都生的十分周正。特別是那個小男孩,粉雕玉琢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女孩。
男孩像狼一樣被馴養。因為食物的貧乏,餓的不行時要麼吃狼,要麼吃人的死屍。於是,漸漸地,與野獸搏鬥成為了他的一種本能。後來,他快要被養成一把利刃。“還欠點火候。”
師傅終於帶著男孩出遠門,就是這一次決定了男孩是成為狼還是狗。還是一片黃沙,似乎與他們居住的洞穴附近無異。就在男孩剛感到新奇時,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他們站的地勢很高,角度挺精妙。剛好清楚看見下麵發生的戰亂。硝煙四起,爆炸聲、口號聲此起彼伏。剛開始還是沙粒的黃色,過了一小會,便是濃重的血紅色。在朝陽的映襯下,更為濃烈、詭譎。男孩的鼻子裏滿是沙子,用手抹去後,便是濃濃的血腥味。
男孩感到失落、害怕,這就是遠處的世界?他感到不舒服,從生理上產生一股強烈的不適感。雖然他曾無數次與野獸搏鬥,但看見人殺人還是第一次。他的血液開始上湧,腦袋開始充血。呆了一會後,師傅猛地拉起他跳下去,似乎是要加入這場戰爭。雖然戰況表已經沒那麼激烈,但還是有四、五個人向他們撲過來,兩種顏色鎧甲的都有。一開始,全憑師傅一個人禦敵,後又有一兩個聚攏過來。男孩看不清他們鎧甲的樣式,隻能閉著眼睛一頓亂砍。幾滴溫熱的液體灑來,但對手並沒有倒下。反而反思了一下是自己輕視了這個小朋友,現在,他開始認真起來了。屠刀緊逼過來,男孩畢竟還不成熟,不知道怎樣最大限度地使用自己的力氣。但憑著那股機敏勁兒,巧妙地躲開了對方看似來勢洶洶的進攻。
硬碰硬不行,隻好拚機靈。仗著身材還未發育成熟,男孩快速跑到敵方背後,一刀致命。動作幹淨利落,饒是師傅也投來關注的目光。這是男孩第一次殺人,若問他有什麼想法,他全都不記得了,因為第一個後麵是第二個,第二個後麵緊接著是第三個......男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加入這場戰鬥,經曆了一開始的見人殺人後,他站定了方陣,站到了人數較少的一方。那一方,似乎也察覺到了,下命令不再進攻他。
然後,是機械式的屠殺、屠殺、再屠殺。從朝陽到夕陽,從成百上千人到最後隻剩下寥寥幾十人,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敢問兩位好漢姓名。”勝出的是男孩站定的人少的一方。不過,戰爭從來沒有贏家,隻會帶來殺戮,與留在親人和幸存者中的無盡悔恨。男孩的師傅卻連眉毛都沒眨一下,指了指男孩“羅啟雲。”,又指了指自己“羅雲起。”羅啟雲,男孩的名字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定下來了。男孩在嘴中默念這個名字,他雖還不知道寫法,不過,果然是師傅想的名字,真是一脈相承。以後我會更用心地孝敬師傅。可雛鳥還未擁有飛翔的意識,就被推出了窩邊。
回去的路上,男孩盡量不去想那些人的慘狀,把精力集中到自己的新名字上。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名字是產生在鮮血上的,然而他沒有資格軟弱。師傅停下腳步,問他:“為什麼選擇加入那支人少的隊伍?”“雲啟隻是看那邊雖然人少,但氣勢強。好像凝聚力更好。”“不錯,不錯,還有呢?”“他們很會利用地形避開自己的短板。師傅為何問我?”“那我問一個你關心的問題好了,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想。”簡單直接,幹脆有力。“那就去古華宮,成為魔教護法,殺了宮主,成為古華宮之主。”“既然師傅需要我這麼做,那我一定會完成。”師傅就像啟雲的天,天要他幹什麼,他自然得應著。
視線轉到東青國最東邊江南煙花樓。一個小女孩泰然自若地走了進去,竟沒人敢攔住她。相反,獲得了老媽子的熱情招待,“小安師傅,今天是來畫像還是來聽故事的嘍?”安心相當於給煙花樓免費打廣告,這誰不高興啊。安心雖臉色蠟黃,身段比同齡的女孩子更為瘦小,但眉清目秀,話又不多,也為自己的魅力加了幾分,姑娘們看了她很是歡喜。輕輕敲了敲門,翠姑娘沒有響應,而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這種事安心已經習以為常了。在這種地方能幹什麼事,不就是男女之事,難道還是男男女女,安心一想在有的地方也是可以的。她神色如常,心裏把這當成寫文的靈感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