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雷之下,修羅場上(1 / 2)

沐淵忍痛用左手環住葉婉的身子,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小碗,說好不睜眼睛的……”不知道是哪根神經隨著身體的動作受到了牽動,沐淵的話語被一陣劇烈的痛感打斷。

葉婉的哭聲在雷聲下逐漸小了下去,臉色不知道是因為情緒波動還是光過敏,顯得極為蒼白。她隨即脫開沐淵的懷抱,抹了一把眼淚,對著沐淵笑了一笑,這一笑,竟出奇地含著一股陰森。

“哥,既然你舍不得殺,就讓我來殺!”葉婉當著沐淵的麵提起了一邊的匕首,轉身向雨中那個火紅色的身影跑去,再也管不了後麵傳來的“站住”聲。

雨很大,劈劈啪啪,打在花崗石場地上。不過這根本不影響葉婉睜眼後的視力,在她與陸雪翼之間的雨點,幾乎可以被她視為虛無,她甚至還能看到常人周身的能量波動,就像她當初直接看破戰車使徒身上的紋路一樣。

“轟!”一道離得極盡的電光把修羅峰上所有人的臉頰照的通紅。

陸雪翼站在雨中,早已被打濕的頭發上滴下連串的水珠,把那張麵無血色的臉龐襯托得格外驚悚。她瞳孔裏的身影在越變越大,手上還提著把匕首,那小女孩的動作在自己看來是那麼地生硬,可為什麼卻提不起一絲勇氣去反抗?

冷嘯乾硬生生地擋在了葉婉麵前,沒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表情。

“讓開!”葉婉絲毫不介意把匕首對向這個哥哥的朋友,陸嶽雄也在這個時候動了,腳下一個接著一個煉金陣出現,每踏一步,便是數米,沒幾步就用他那高達的身影替顫抖的陸雪翼擋下了所有風雨。

葉婉的眼神出奇得堅定,全然不顧陸雪翼麵前的兩個人,果斷地把匕首扔到陸雪翼麵前,匕首在地上彈了幾下,終於落定,任憑雨水打在它鋒利的刀刃上。

“你有種一直躲在別人身後?”看到那一個個義無反顧擋在那隻小鳳凰麵前的人,又想到自己身後那個孤獨的小男人,葉婉咬了咬蒼白的嘴唇,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我哥的手臂,請你用命來還!”

“我不想廢他的!”陸雪翼吼道,接著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顫抖,“是他想要贏。”

葉婉平靜了一下情緒:“你問自己,該不該死!”

“這丫頭的嘴巴就能殺人。”觀禮台上的銀發男子現在哪還舍得走,鄭重地盯著場內,別說沐淵為了勝利,直接廢了自己的一條手,就這丫頭的嘴皮子就讓已經他咋舌。

副院長也靜靜坐在正中看著,手中的茶杯也化成了碎片,一些手指皮肉也是被割出了血,別看煉金師這個職業很罕見,但他畢竟隻是人,因為情緒波動捏碎茶杯,哪能不流點血?副院長是因為這個原因進醫務室最多的人。

陸雪翼看著腳下那把刀,嘴中一直在呢喃:“該不該死?我該死?……”

是啊,如果沐淵不留手,她的確已經是死人了,他不就想用一條手臂來換自己的命嗎?

“別聽她亂說。”陸嶽雄一把按住陸雪翼的肩膀,那個丫頭心腸不可謂不歹毒,居然試圖逼死自己的女兒。

陸雪翼聽不進父親的言語,對著匕首緩緩地彎下腰去。局外人都看得出,這是用心在殺人,可這一刀,確確實實砍中了陸雪翼最脆弱的地方。“你們有再多的人又如何。”葉婉心裏盤算著,“擋得住我,但你們擋得住她自己嗎?”

“不行!”陸嶽雄一腳踩住了匕首,一手抓住陸雪翼的一條手臂,也就在這個刹那,陸嶽雄的手抓了空。

台上的副院長也終於沉不住氣了,眼神微眯,凶芒畢露。

陸嶽雄看著手中逐漸消散的金色煉金陣虛影,右腳尖忙畫一個煉金陣,瞬間往後連退數米,臉色顯得格外凝重。

葉婉看到火紅色的身影消失,不顧一切地往沐淵的方向跑。或許普通人看不到,但她的眼睛卻是看得極其真切,那個火紅色的影子在往她哥哥那個地方跑,速度極其之快。

“放開他!”待所有人反應過來時,沐淵已經被提在了陸雪翼的手裏,而那把葉婉扔過去的匕首,此刻正對著沐淵的大動脈。

銀發少年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都說這隻小鳳凰裏麵有東西,竟會是這麼一股狂躁的力量。

透過暴雨,那張女孩的臉顯得極為邪魅,她肚子的紋身幾乎與當初戰車使徒的有幾分相似。不過這一幕,也隻有葉婉能盡數看到。

“名曰,審判!當年小火鳥的母親身為煉金使,難產之時,選擇了血脈繼承,小火鳥生來便是煉金使徒,直至能完全掌控這份力量後,可以直接晉升為煉金使。”副院長看著銀發少年投來的疑惑目光,嚴肅道。但目光卻自始至終沒離開那個火紅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