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苓少爺最近很不正常,整天整天的不在書院,也不帶著我出去,隻是傍晚悄悄出去,第二天一回來就呼呼大睡,目前他的課程都是我在上,換句話說我從跟班書童變成了代課書童。
天關書院的課製很奇怪,應該說是很放縱,除了傳說中的季考出了名的恐怖,平時的課程雖說有點名卻是誰去答到都可以的,隻要學堂裏給先生看到的人頭是對了就不會追究,所以很多公子都找自己的小廝代為上課,空出來的時間用來研究他們的什麼主修課程,每個學生有自己的不同的天分,由書院的幾大長老級夫子分類,然後資質好的給長老看上眼了,就收了當徒弟。據說這是天大的榮譽啊。所以有自己主修課程是很長臉的一件事,其他沒有主修的人允許上平時的課程但是三年後要是還沒給長老看上眼,就會被驅除出書院。
所有的人拚死的完成自己主修老師的任務,刀山火海都的下,這得到不止是榮譽還是自己才能的升華什麼的,這些有錢有勢的還有點心氣高高的公子們到這裏在在老師眼裏就是一文不值,要重新估價。
據說每年的7月份就是篩選新人的時候,各地有能力的沒能力的無論男女老幼什麼身份都會跑這個天關書院碰碰運氣,據說有天賦這裏都會要的,天王老子想來也得看老師們看的上不,就算是殺人越貨的滔天大罪的罪犯老師們看上了就收了,官府不能幹涉,想要致死罪也要三年出來之後。話說從這裏三年出來誰還敢動啊。每個進來的人,老師們會在頭一個月28號給學生“估值”,覺得你值多少就給多少,有的是一文,有的一文都沒有。據胡苓少爺自己說他拿到了10文是當時的狀元。我當時差點沒笑噴了“少爺光臉就不止十文的。至少二十文”說完後我就被胡苓口中生化武器般的毒藥給痛了三天三夜。
總之一句話這個書院完全不符合袁秀才先生給我所灌輸的什麼子什麼子之道。況且像馳敖大尊那麼凶險的東西都能害怕說它逆天,估計······就算當了這裏學生也沒幾個能活著的吧,胡苓少爺說他進來的時候可是還簽了生死狀的,而且也親眼看過死過人的,書院的雜役把屍體網外麵一丟就了事,然後通知家屬領走。
我隻能說幸好我來這裏隻是當個試毒藥的小書童順便幫少爺讀讀書,不用把命賠上······誒?怎麼覺得有點奇怪,貌似我怎麼樣小命都很危險······
總之胡苓說了,隻要我幫他把平時課程過了,我就能有三個月安全期,也就是三個月不用來試毒。我覺得這個,值!
胡苓也算奇葩了吧,天天晚出早歸的,一回來就一身的脂粉味,據我初步推斷應該是去一個能花天酒地的地方了,而且都是女人侍候的—妓院。
這個地方我也是隻是聽娘說過,說裏麵都是苦命的不得已的可憐的風塵女子,去那裏的男子都是衣冠禽獸,都是逼良為娼的混蛋,她要見一個就殺一個,每次想到這裏我就想娘趕緊蹦出來把我眼前的禽獸抽筋拔骨。反正胡苓在我眼裏已經是禽獸了,就算再加個一兩條罪狀也沒差,所以每次他花天酒地回來我就該洗洗睡睡,就洗洗睡睡,每次都想著今晚是哪位姑娘受罪了啊,被這個毒藥人體實驗狂給看上了。
“小陽,又是你替胡相公來的啊,來來,坐我旁邊吧。”一進門就遇到貴人。
“昆少爺,謝謝您,今天小方怎麼沒跟著?”我堆著一臉諂媚的笑坐在他旁邊。
昆少爺是少數能理解禽獸,並且很寬容禽獸的人之一,所以他成為了禽獸,啊不,胡苓少爺的友人,我常常在想,胡苓上輩子一定燒了不少高香才換的來一個昆少爺。
昆少爺是昆記的九少爺—昆丘平,上麵有兩個個哥哥兩個姐姐,還有大伯小叔家的哥哥和姐姐加起來他正好排行第九,所以大家叫他昆九公子。昆記是整個東離國的大商戶雖然還沒能申請到皇商,但是所涉及的商戶從最南到最北端的所有商路占了十分之三,從茶米油鹽到金銀首飾都有無數家店子。至於極西和極東的位置則是東離的無人區,十裏屯就是在極東的位置,所以才叫無人穀。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到十裏屯都覺得好像出了什麼難以接受的大事件,那個夢的影響始終沒有消失。
“小方昨日受了點風寒,所以我不讓他跟出來的。”昆公子笑著把磨好的墨放到我麵前“給你用好了,我今天不用的。”我滿心感激,磨墨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啊。
昆久公子是很溫柔很溫柔的人,而且也很有錢的美男子,怎麼看都是萬千少女的心中最好的相公人選啊,而且那雙清澈的雙眸真是時間寶石都不能比擬的。對別人也很好,溫和有禮,不管是對同學長輩還是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好啊,是我來到這裏遇到的第一個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