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順利返回漁村,村民們無不高興雀躍,這祝老爺就是厲害,連漁村裏千百年來傳下來的禁忌都能打破一次,雖隻是去到深海邊緣,但試問除了祝老爺敢去這一遭,這漁村裏誰能做到。
經這一趟,祝嚴在漁村裏的威望更高了,在村民看來,真的就是神靈一般的存在了。
當然,村民們雖未親眼見到,但聽同去的一些人興奮又敬佩地談起穀飛宇在深海時的壯舉,個個都驚為天人,那個力大無窮的少年英雄形象在村民的心裏也更加根深蒂固了。“我早就說過,此子絕非池中之物。”一白發白眉的老頭,捂著嚕嚕亂叫的肚子高聲地叫著,“還有,我就住他家對門。”
當日,祝嚴便把所有村民都召集起來,說了一下自己的安排,除一些莊稼戶繼續到田間修整播種一些適宜的農作物,其餘人等都就在近海處進行捕撈,不論獲多獲少,全村人一起均分,眼下之況,齊心協力才能共渡難關。
接下來,祝嚴便開始分這次深海之行所有捕獲的魚,每家按人口平均分配下去,就連那黑色怪魚祝嚴也讓漁村裏刀法最好的人整整切了四個時辰,均等地分給了村民,至於儲存之法,漁民自然有漁民的法子。
“哥,帶上我一起走吧。”陸彩蝶撕心裂肺地哭著。
“宇兒,不要走了好嗎?如果出現了什麼危險可該怎麼辦。”楊惠妮淚流不止。
“孩子,一定要保重呀!記得還回來。”陸源德渾身顫抖,還是緊緊拽著陸彩蝶。
穀飛宇不敢回頭,背著三人徒然跪下:“阿爹,阿娘,我一定會回來的。”昨夜便把自己想冒險出海之事說於全家,整夜裏聽到的都是陸源德的歎息以及楊惠妮和陸彩蝶的哭泣。自己心裏又怎麼舍得,相處十多年,這裏早已成了自己的家,雖無絲毫血緣關係卻早已成了真正的親人。可海的另一邊也有自己的親人,不去探個究竟,了個結果怎行?
秀氣的臉龐也早已被淚水淹沒,有些事是自己不得不去做的。
心亂如麻,萬般的不舍,穀飛宇知道隻要自己一回頭便再舍不得離去,任憑淚水滾落下巴,滾上衣角,揉進沙子,穀飛宇一步步艱難地向海邊邁著。
這日,萬千思緒卻是無奈,終究回不得頭。
這日,借著晨曦,還是踏上了該去的旅途。
這日,一葉孤零零的輕舟,慢慢消散於茫茫大海之上。
初升的太陽,穿過薄薄的窗,照上寒姝姣好的麵容。光潔的額頭微微皺起,躲開世人的眼光,卸下防備,卸下刻意的冰冷,此時顯露出的更多是無助。
逼著自己勇敢,迫著自己鎮定,那日,害了自己全家的人就站在自己麵前,自己卻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前路的迷茫到底該如何破解?自己的親人真的無一幸免嗎?報仇的計劃又該如何開始?那個曾經用弱小的身體擋在自己麵前的人兒會不會和自己一樣發生奇跡尚未死去?
奇跡?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奇跡。
不經意間瞄見窗外的那隻白貓,心生疑惑,那日林間這白貓顯然是想為自己出頭的,可是為何?又為何這幾日總是暗裏跟著自己?白貓似是對寒姝的目光有所察覺,一溜煙,又竄了個沒影。
幾下輕聲的敲門,使得寒姝重新恢複起一副冰霜之色:“誰?”
“寒姝姑娘,在下樊晨溪,冒昧來訪。”樊晨溪在門外整整衣襟,這個堂堂藥王弟子似是好生緊張。
藥王弟子?來時師傅囑咐過自己,藥王是絕不會心甘情願投靠武盟的,即便派來了弟子也是蹊蹺的厲害,若是自己有機會一定要打探一下藥王的下落。
“進來吧。”如果能從樊晨溪這兒了解到藥王的下落豈不省事。
輕輕推門,翩翩入內。自那日見過寒姝一眼之後,樊晨溪便連續失眠了好幾夜,有生以來這還是樊晨溪第一次這般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