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這個計劃是我製定的,所有我才知道整個計劃的關鍵之處!雖然,我們已經招攬眾多帝師高手,但單靠武力根本不能壓製宇文護。
你我皆知宇文護隻是尋常帝師,但最近他能擊敗獨孤信,趙貴,這些絕非僥幸,他必定深藏著某些秘密。
隻有知道這些秘密,才能有機會殺了他!但能知道此事的人,或許隻有他了!”宇文邕沉思說道。
“誰?”
“幕毅!”宇文邕隨即說道,“但剛才有一種預感,他似乎發生了意外!而且這一次他出使南梁,並沒有返回!
眼下,他是我們計劃中至關重要,必須要與他取得聯係,並且說服他才能發動這個計劃。不然,這個計劃成功的機會及其渺茫!”
“哼,一個靈將而已,也能決定整件事情?!當初朕就反對你以他為中心開展計劃,如今既然他失去了消息,就讓他退出吧!你們也都太高估他了!”宇文覺嗤笑道。
“陛下,或許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宇文邕長歎說道,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冰冷了。
“嗯?朕倒想聽聽他還有哪些事?”
“天書之爭時,奪走天書《洛神賦》的是他;舍利子出世時,取走迦樓舍利子的也是他;當初宇文護被趙貴圍困,救下宇文護的還是他!此外,殺死父親的,同樣是他!”宇文邕長歎說道。
“你……你說什麼?是他殺死父親?”宇文覺驚怒,對於幕毅奪得舍利子這些,他根本不會在意,畢竟那極有可能純屬運氣罷了。
“四弟,你是從哪裏得知這個消息的!你既然早就知曉此事,為何還讓他活著!”宇文覺暴怒喝道。
宇文覺的反應,似乎出乎宇文邕的預料之外。他本以為眼下的形式會讓他知曉幕毅的重要,而非糾結於仇恨!
畢竟對於他父親宇文泰之死,他心底沒有什麼波動!
這一刻,宇文覺雙眼盯著宇文邕,他突然察覺到宇文邕雙眸中有一股深藏的陰寒。刹那間,宇文覺驚怒的神色徒然轉為一種震驚和不解?
眼前他的四弟,到底藏著什麼樣的心機?
他回想起來宇文邕所說的那些話,幕毅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極其隱秘之事,而宇文邕竟然能夠知曉這麼多事情。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自己的皇位?
這還會是他與世無爭的四弟?宇文覺忽然愣住了。
“陛下,卸磨才能殺驢!還望陛下相信臣弟,除去宇文護之後,臣定將幕毅處置!”宇文邕拱手說道。
他彎腰一拜,雙眼凝視著地麵,眸中透出陰森之色。這眼神,是多年深藏黑暗之中特有的眼神!這眼神充滿著孤獨,和仇恨!
“為他報仇?哼,當年在魚山之上,他能活下來就已經僥幸了!”宇文邕心底暗道。
在這皇宮之中,幾乎無人知曉,宇文邕還有一個神秘的身份,那就是“白衣修士”!
這個身份,最開始隻有楊堅察覺到,但在魚山之上,與幕毅一戰之後,幕毅也知曉他的存在。
對於宇文邕而言,他身為宇文泰的第四子,是宇文泰的小妾所生。
雖然在表麵上,宇文泰對於他的所有兒子都一視同仁,但在心底上極其厭惡這個由小妾懷生,而且性情又內向的宇文邕!
童年時期的宇文邕,一直在孤獨和自卑中成長,恨意早已經深種心中。但如果僅是這些,他不會有弑殺宇文泰這樣天地不容的想法。
然而,宇文邕的成長時期剛好是在於東西魏的五次大戰年段,皇帝和大將軍威武的形象讓他在心底極其向往。
他的心底,極其崇拜和渴望權利,那種至高至聖的權利。
但以他的庶出身份,又不得宇文泰歡心,那皇位絕對不會輪到他的身上。所以,從很早開始,他便懂得隱忍,懂得深藏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麵,並暗暗培植自己的勢力。
而可笑的是,宇文泰一指追求棄佛歸儒或是儒佛雙修,窮其一生也未能如願,但他卻是佛儒雙靈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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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既然你覺得這個計劃重新擬定,那就由你吧!”這時候,宇文覺忽然說道,他這一次突然察覺到了宇文邕的極不尋常之處。
雖然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如今的宇文覺已經不敢深信任何人了。眼下,他已經暗暗決定,將宇文邕和幕毅都摒棄在計劃之外。
“臣懇請陛下容臣離開皇宮,探知幕毅的消息,再做商議!”宇文邕立即喊道。
“準了,你去吧!”宇文覺漫不經心答道。他心底有些沉重,宇文邕是他的智囊,但現在也變得不可信了。
如今他能依靠的人,恐怕真的隻剩下自己了。他微閉雙眼,心中暗暗感歎,他父親留下的爛攤子為何會撂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