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幹燥的柏油馬路上行人來往很密集。但蟬聲似乎對仲夏的酷熱十分不悅,不斷發出聒噪的叫聲,使匆忙和冷漠都刻在了人們的臉上。
我一個人埋著頭遊蕩,把心事統統都給流放。今天真是不順暢,首先是處了三個月的女朋友跟我分了手,然後是老板嫌我做事分神又炒了我的魷魚,最後是等公交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一輛,想打個的呢又都說不跑我家那條線。我覺的世事如白衣蒼狗一樣難以逆料,前不久我還是一個對未來充滿萬千希冀的中產階級,雖不是腰纏萬貫,可好歹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也有人愛,可是現在呢,黴運當頭,所有的不順都找上來了!我一度認為是吳傑從中作梗,因為這家夥也很喜歡我的女朋友蘇露,但這隻是我的猜想。
無法,我隻好走路回家,氣人的是路程還很遠,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萬念俱灰的我隻感到昏天黑地。奇怪呀,以前也不覺得這麼遠的啊!仔細想想,以前坐車都需要一個小時,現在走路回家當然需要更多時間了,不由苦笑人的行為總是受情感的調配。
我轉過幾個路口,走進了一條小巷。我依稀記得這是通往我家的一條捷徑。看來以後還真得多多摸索一下地形,省的關鍵時候慌裏慌張。這條巷弄雖然是條捷徑,但卻十分少人走,顯得異常淒涼。我往邊上一望,天哪,全是什麼壽衣店、花圈店,頓時一股寒意直往上湧,嚇得我冷汗都差點冒出來了,不禁加快了腳步。這都什麼年頭了,死人基本火葬,哪還興土葬,難怪生意如此冷清。
我又走了一陣子,突然在前麵的拐角處發現了三五個身披鎧甲,手執利劍的,模樣有點像幾十年前小孩子比較喜歡看的鎧甲勇士的人。我本來是很鬱悶的,但當我看到這幾個胡裏花哨的人時,不悅之情陡然減少。在充滿死的氣息的小巷裏玩cosplay,這幾個家夥肯定是腦子不好使,於是我打算上前去調侃一下他們。
“喂,哥們!”我說道,同時快步上前,於是他們注意到了我,“玩cosplay呢?算我一個好不好?”
其中一個鎧甲人問另一個領頭人模樣的鎧甲人:“頭兒?”
“事情不宜宣揚,處理掉!”這個首領淡淡地說。
“是!”其餘幾個鎧甲人異口同聲地說。
我一聽要處理我,更是覺得好笑,玩cosplay玩傻了?真當自己是鎧甲勇士,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雖然說呢現在的科技比二十多年前要發達得多,隻要你想,你拿把刀發發光,穿上某些特別製造的鞋子跳得了幾米高,這些都是可以的,但這些家夥著實沒有必要扮鎧甲勇士怒刷存在感呐!
“滴滴滴——”他們的類似於探測器的儀器忽然響個不停。
“奇怪,龍之基因?”某鎧甲疑惑道。
“嗯?”鎧甲頭領接過儀器,並凝視著儀器,“果真是,哈哈,那他可比這獵物有價值得多!托伊拉!”
“是!”某鎧甲應聲而出。我這時才得以看到在他們的身後躺著一個老頭。隻見這托伊拉拿著一個二十多年前的油槍一樣的東西指向了我。我見勢不妙,急忙想要閃躲,但是這東西噴的不是汽油而是激光!我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過激光,沒跑兩三步我就中槍了。直到此時我才明了,這群家夥不是玩cosplay玩傻了的逗比,而是一群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神秘人。
我中槍之後,感到意識越來越不清晰,手腳越來越重,直到不能受我的支配。我隻能用餘光瞥見他們一群鎧甲人正虎視眈眈地朝我走來。
“龍已入網,雷克曼!”鎧甲頭領道。
此時我的意識已完全處於混沌狀態,根本無法看清情況,更別提運轉和思索了。不一會兒,我感到有一支注射器紮進了我的右手手臂。很快針頭又被拔了出來。緊接著一陣劇痛從我頭部傳來,馬上就遍布全身,然後我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處於一種亢奮狀態,並有壯大的跡象,我努力抑製這股力量,希望可以看到或聽到什麼,但是我越發力,這股力量就越強,它仿佛是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把我攥住,隻要我一使勁,握緊的力度就越大。
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我昏迷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手首先有了知覺,然後慢慢的我睜開了眼睛。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城郊的河灘上。怎麼回事兒?我不是在那個死氣沉沉的小巷裏遇見了一群鎧甲勇士,然後被他們注射了什麼鬼東西就暈倒了的嗎,後來到底怎麼了?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呢?要知道從我出事的那條小巷到城郊靠步行的話起碼需要四五個小時。當然,也許我是在昏迷期間走到這裏來的,所以我沒有感覺,但是我為什麼要到這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