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剛剛講的這些你理解了嗎?”穿著蓬鬆睡衣,腳踩兔子拖鞋的青年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詢問著坐在對麵更年輕一點的男孩子。
“呃……不好意思,我的注意力剛才不在這,而且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知道,但是拚在一起怎麼都沒弄懂。”黑色短發的男生表情憂鬱,仿佛是在被一個誇誇其談的推銷員賴上了,又不好意思打斷對方轉身就走一樣,局促的把雙手捏在一起。
“……注意力不在這裏是什麼意思啊,剛才我講的事情超級重要的好吧,雖然對我來說關係不大,對你來說可是關係到生死存亡的好嗎?集中注意力,非常非常集中,我再講一次……”看似穿著閑適的男青年語氣卻透露著明晰的緊張和煩躁,但他還是盡量冷靜的和對麵的憂鬱小男生溝通著。
“那你先幫我一個忙好嗎?”黑發男生怯生生的提出了要求。
“幹嘛?要我幫你做什麼?”兔子拖鞋男不耐煩的回應著。
“……對不起,可能會冒犯到你,但我太在意你頭上那個發卡了,剛才半天什麼都沒聽進去。”男生越說越把頭低了下去,眼神都不敢看向對方,估計內心對拖鞋男的初印象已經到了冰點吧……
“發卡?啊……”突然意識到什麼的脫鞋男一把摸到自己的頭發上,隨後一臉尷尬的從額頭上把夾著自己頭發形成一個大背頭的超突兀的黑色蝴蝶型發卡摘了下來,“忘了把這個摘掉了啊,你不要有什麼奇怪的誤會啊!”
說著拖鞋男把發卡握在手上把玩著,嘴角微微抬了抬,做出一個似笑似嘲的表情,偏長的劉海落了下來,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黑色的發絲卻在一瞬間仿佛蹦出了些微的火花,顏色也變得亮了一些一樣:“誒,對了,忘了問你,你會理發嗎?”拖鞋男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理發?不會啊……為什麼這麼問。”男生徹底懵住了,完全沒跟上眼前男人的思路。
“島上的理發師太差了,嘛,其實都算不上是理發師就是了,還是得暫時戴著這玩意啊。”說著,拖鞋男將發卡又向頭上戴去,卻折騰了半天怎麼也戴不會原來那個至少看起來還算利索的狀態了,那黑色大蝴蝶的發卡在他的額頭前,看著更紮眼了。
“唉,本來我覺得自己準備的好好的,結果讓你三言兩語又打斷了,”拖鞋男繼續整理著頭發,一邊喪氣的說,突然他好像又意識到了什麼,隨手紮住了頭發,沉默了一會,幽幽的問:“我是不是……還沒問過你怎麼稱呼啊?“
“是,而且你也沒跟我介紹過你怎麼稱呼。”男孩的頭更低了,雙方的交流感覺已經到了尷尬的禁絕邊境線。
“不好意思,我太緊張了,跟你講其實這是我第一次……雖然你看我這身很休閑其實這都是裝的,當年我第一次……呃,的時候,我們老大就是這身穿著,我以為這麼穿會顯得自己超級遊刃有餘的,不好意思哦。”拖鞋男稍稍坐正了一些,微微低了低頭當做賠禮,黑色蝴蝶發卡差點杵在黑發男生臉上,然後他繼續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端木士炎,我真姓端木,士炎就是來島上之後給自己瞎起的名字了,你呢?啊,真名和新名字都可以,告訴我下怎麼稱呼就可以了。”他微微又抬起頭,看著男孩,那個黑色蝴蝶發卡依然那麼搶眼……
“那……叫我傑陵就行了……吧?”男孩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傑陵,行啊,行,難怪感覺剛才交流那麼費勁,原來是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嘛,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這樣總算第一步順利,咱們可以說正經事兒了。”端木一臉總算渡過難關了一樣的表情打著哈哈,然後馬上表情一轉變得嚴肅了一些:“我再重申一下,傑陵小同誌,接下來我說的話,確實非常重要,請你忽略對我的初始印象,認真對待這件事情,下麵我再簡單的把我接下來要帶你做的事情講一下。”
被端木的態度感染,傑陵抬起頭,看著端木的眼睛,點了點頭。
“簡單來說,我要帶你,到你的靈魂裏轉一圈,打開一道束縛,解放你的一部分能力,讓你能在一定程度上控製自己的‘特異功能’。這個過程會好像一場手術一樣,隻不過給你自己主刀的人,還是你自己。”端木認真的說著,哪怕他的台詞再荒誕,傑陵也感覺不到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稍後我會請你吃點藥,正常的安眠藥而已,對你的身體沒什麼特別嚴重的負麵影響,就是睡得死沉這樣而已,然後我,會進入你的靈魂……靈魂層麵的,恩,不是什麼邪惡的意思,算了反正你這個年紀大概也聽不懂我在講什麼危險的事情,總之那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然後你和我會在你的靈魂空間裏醒來,我需要你,順應內心的召喚,去找到一個特定的地點,見到一項特定的事物,順應你的內心,做出特定的行為。這個過程因人而異,所以我沒法具體的和你說你會遇到什麼該怎麼做,總之你相信自己,你覺得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在過程中我會輔助你,接下來,最最重要的是,關係到你生死存亡的問題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不要與看似有生命的事物進行接觸,能避則避,避不開的我會負責引開,你隻需要小心謹慎的把自己該做的事搞定就好,切記不要與看起來會自主行動的生命體接觸,通常情況下那些‘東西’看起來就蠻凶惡的,理智的人應該也不會想要與他們貼麵交誼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