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某某。沒錯,某某不是說代替不確定的名字,我從出生到歸位27年來,一直用的這個稱號,我猜老爹當年想我的名字不是費的腦細胞太多,就是幹脆圖省事。不過這下可好,從生到死我這名字也沒消停過。
~~~~~~~~~~~~~~~~~~~~~~分割線~~~~~~~~~~~~~~~~~~~~~~~與其說我死得慘,不如說我死得太惡搞了。
那天晚上先整紅的,再整啤的,後來整白的。喝到最後突然發現,買的紅星二鍋頭的標簽上居然寫著“二窩頭”,丫也太坑人了!不過山寨的依舊沿襲著二鍋頭超強的酒勁,我走在大街上,兩旁的樹啊樓啊,都跟睡在搖籃裏一樣。
我等了半天也沒堵著出租車。不是沒有,攔上一輛以後,一轉彎就碰上查酒駕的警察叔叔。剛開車門,測酒精那玩意就“嘟嘟”地亂叫,司機無論怎麼解釋,警察叔叔也不帶相信的。
出租車司機急的滿頭大汗:“警察同事,我的車燒的真的不是酒精!真的!剛加的93號油,純的!”
交警從油箱裏抽出一管汽油來,仔細看看了:“純個屁!兌水了!”
司機快哭了,指著我說:“我剛拉上這位,味兒全是他的!警察同誌不信你聞聞,你聞聞!”
我本想解釋一下,但屁股底下一直憋著一個屁,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怎麼地,*括約肌有些麻木,我就一直挺著腰憋著氣使勁。被這倆人一瞅,“卟~~~~”一股熱氣不由自主的崩了出來,頓時車廂內的空氣有些凝固,我揉了揉眼睛-----辣眼。
“啪…..”測酒精那玩意也不叫了,碎了。
沒招兒,看來車是做不成了。還好離家已經不遠,穿過一片工地就到。付錢下了車,我跌跌撞撞地在破電纜和鋼筋頭叢中穿行,就覺得尿意盎然,膀胱在不斷地壯大。四下無人,於是我解開褲帶就地方便。
人喝多了總會幹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擱平時也就原地放完尿拉到。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神經錯亂,尿著尿著,看見不遠處扔著一個大鐵箱子,就挪過去把一泡熱尿澆在上麵,聽著嘩嘩的流水聲覺得格外興奮。
倒黴就倒黴在這鐵箱子上了,後來才知道那是一個變電櫃,該死不死的還通著電。一泡尿還沒澆多少,就見眼前一個電火花閃出來,“哢嚓”一聲爆響,我覺得從下身傳來一陣劇痛,渾身麻透了一般就失去了知覺。
哥們兒我掛了!
死法也太有創意了!撒泡尿把自己電死,我估計全國我這樣的案例也就獨一份!
不知道該說是魂啊還是靈的,反正我飄飄忽忽地看著自己躺在地上,軀體叉著兩條腿,雙手舉著投降的姿勢,渾身衣服和頭發焦糊。那個倒黴的變電箱還在時不時蹦著電火花,每“劈啦”地冒一個電花,我的身體就跟著抽搐一下,同時解開的褲襠裏就會再竄出一股煙來。這他媽的要是換了別人,我都能笑還了魂!
這時身後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哎!看明白了?”
我一直發懵著,木然地點了點頭:“恩……我死了?”
後麵的人:“靠,你可不死了怎麼著?”
這時有另一個聲音說:“他無是魂也被電殺額哈?”
我茫然:“啊?說啥?”
後麵的人:“他說,你是不是魂兒也被電傻了吧?應該沒有,還能反問呢。”
我這時候突然打了個激靈,一轉身蹦了起來。靠!哥們兒不是已經掛了嗎,那跟我說話的是……..身後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嗯,應該算是人吧,有鼻子有眼,有胳膊有腿的。那個矮個兒就是跟我說話的,穿一身濕了吧唧的黑袍子,頂個黑高帽,陰著三角眼看我。那個高個兒倒是穿的幹淨,白袍白高帽,拄著根白花花的棍子看著我,咧著嘴正樂呢。
看他一樂我嚇得差點沒再死一回。他的臉慘白的嚇人,一條鮮紅長長的條狀物從他嘴裏伸出來,一直垂到胸口,蕩來蕩去的!
黑白二無常!
我靠了個母豬的,這可真是見了鬼了!一股涼氣從後背一直涼到腳後跟,甭管我現在是魂兒還是什麼的,咱也頭回撞著真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