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別丟下我,”
她混沌著,提著裙擺跌跌撞撞追趕著前麵漸漸消失的身影,無盡的悲切化為淚珠肆無忌憚的從黑眸裏奔狂而出,劃過肌如白雪的臉頰,細細的嗚咽訴說著思念父親的痛楚。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後麵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她慌慌張張的拚命奔跑著,突然,原本看不清的小路草叢裏,竄出一隻碩大的貓,尤如老虎,幾近無力的身體癱坐在了地上,絕望的等待著自己成為這隻異類的美餐,那隻大貓在她還沒有緩過神的一瞬,揮起一隻大爪連同她身下的地皮一鏟送到了它的肩上。
她趴起去看即將發生的事情,隻見那巨大的貓眼中迸發出兩道綠色熒光如劍鋒劃過黑暗,追趕來的黑影頃刻全部消失不見。
她的心安定了許久,一會兒,巨貓躬下身子做出伸懶腰狀,將長長的尾巴伸向皎潔如明的月彎處,縷縷雲絲飄過,她順著貓的背脊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來到月彎處停下,困頓來襲,她便微微側身躺在了月牙上,如熟睡的孩童樣安逸的躺在悠蕩的搖籃裏,低頭望向萬丈星空下乎明乎暗的點點燈火,漸漸陷入沉思,忽然,一股狂風起。。
“啊!”
小柔一猛子從單薄的小床上坐了起來,抬手擦了擦頭上的細汗。看來最近古裝劇看多了,笑笑的還在回味夢境中那美麗的自己。
“柔,雞都叫兩遍了,個死丫頭還不起。”
“哦,來了來了。”
小柔起床後粗慮的洗漱了一下,扒了幾口桌上的早飯,拿著媽媽準備的中飯,抓起書包準備出門,折回又看看門口的鏡子,那張憨厚又胖胖的大臉,除了白,再也找不到哪點好看的自己,充滿陽光的笑笑,“這才符合鄉土淳樸勞動人民的臉嘛”自嘲到。
每一個女孩都有一個讓自己變成仙女的夢,但現實的自己也不會輕易自暴自棄,而是坦然接受現實,即使全世界都將厭棄這個醜孩,至少還有爸爸媽媽和晏。
“媽,我走拉,別忘了叫我爸去市裏把那些大學簡介都給我拿一份回來,”小柔說到,“知道拉,整天吊兒郎當的,可能考上啊,”繞出大門,聽到媽媽自言自語,柔笑笑走出了巷口。
又見那張熟悉的俊顏,還是如往昔一樣,騎著單車在路口等著她,微笑著目光對向她,柔跑向他,眼看快到時,身邊竄出一輛紮了一把鐵絲在後坐上的自行車,“嘶”刮爛了柔的袖子,蹭的,血一下就冒了出來,看來拉的口子不淺,那人跟瘋了一樣,頭也不回的騎走了,晏撂下車子跑了過來,轉頭拿起石頭扔了出去,那還有人啊,早跑了。
很氣憤的從書包裏拿出紗布和雲南白藥,給柔包紮起來,“這都第幾次了,你怎麼那麼不小心,看見車過來還不躲,叫我怎麼說你好”就剰沒說她笨了,“唉”,冷俊而黑濃的眼眉間,高挺的鼻梁,很氣憤又緊張的緊抿飽滿的紅唇。剛毅間透著俊秀的臉,每每看到都是那麼賞心悅目,花癡的都不知道刮爛的胳膊此時的疼痛,小柔皺眉又笑笑,她知道每次做過這些奇怪的夢後她都會多多少少流點血,每個月二,三次,人為的,意外的,都是家常便飯了,還好就是受些皮肉之苦,但就有一點她從不發燒從不感冒。
小柔很胖也不漂亮,看著1。87米的晏,小柔矮了一個頭還多一點,晏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管是村裏,還是學校裏,人人見了都是滿口誇讚,這麼俊朗的外形怎麼看也不像是生長在農村的孩子啊,怎麼長的哪。
每天他們都像對方的影子一樣,除去各自在家的時間,幾乎幹什麼都在一起,小柔也因為晏沒少受嫉妒,憎恨什麼什麼的委屈,說來也是,村裏就他家條件最好,蓋了兩幢小洋樓,村裏第一個買車的也是他們家。
他爸是個包工頭,這幾年幹大了,家裏比小柔家富裕的多,聽晏說等他考上大學就要搬到省裏去住了,房子都買好了,還說他倆都考到一個大學將來也好照顧小柔,但柔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從小就在一起玩大的玩伴,後來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回家便也是形影不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