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一個人將自己反在鎖房間,看著電視裏播放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旋律,雙眼麻木的盯著電視銀幕,腦子裏全是關於昨天的一些甜蜜與幸福的往事,嘴裏默念著那個千百遍在夢裏出現的名字。
“現在插播一條本地新聞,今天晚上七時左右,城南監獄發生了一場規模龐大的囚犯暴亂,已有數人傷亡,張啟明獄長為了鎮壓動亂的囚犯,不幸因公殉職。以下是死亡囚犯的人員名單......”
當林玲看見銀幕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時,腦袋‘嗡’的一聲,昏倒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後半夜。
找出筆紙,寫下寥寥數語,走到梳妝台,精心妝扮自己。
靜靜的躺在床上,眼睛直視著天花板,心裏腦子裏裝滿了那個身影,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微笑。
拿著水晶玻璃刀的右手,對著自己的左手腕就那麼輕輕的一劃,鮮血瞬間染紅粉色的床單,就像是繡上了一朵血色的玫瑰,看起來是那麼的淒涼、那麼刺目。‘玫瑰’旁邊的點點小小血滴,像一滴滴的血色的花淚,傾訴著所有的深情與愛戀...
林靈臉上並沒有絲毫的痛楚,有的隻是安詳、寧靜,嘴裏用著隻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溫柔,道:“劉佚,你等著我,我很快就來找你,既然我們在這裏不能成為夫妻,那我們就在天堂把婚禮舉行。”緩緩的閉上雙眼,臉上一直洋溢著幸福的溫柔,就那樣靜靜的,安詳的,滿足的躺在‘玫瑰’花叢裏。。。
好一個癡情的女子,為了愛,犧牲自己。
那一張絕美如傾城的容顏,漸漸的蒼白,床單上的玫瑰更加的鮮豔妖異了,仿若是在描述著什麼。絕美的臉上,那幸福的溫柔也越來越迷人,也越來越淒美。
.......
第二天一早,李偉敲響了林玲的房門。隻是他敲了多次,沒有絲毫回應,大聲呼喚也沒有任何回答,一種不安的感覺爬滿心頭。再顧不得什麼,倫腳就向門踹去,數秒之後‘嘭’的一聲,門,應聲而開。
看見林玲安靜的躺在床上,粉色色床單上,那一朵嬌豔的‘血色’玫瑰,無聲的傾訴著林玲已經離開。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甜美,就像童話裏那吃了毒蘋果的白雪公主,那麼的安詳,那麼的恬靜!
李偉腦袋‘嗡嗡’的作響,腳一軟,倒在了地上,許久才爬了起來,他現在和床上躺著的林玲距離不過十步,卻邁得異常吃力,仿佛身上壓了一座大山,每走一步全身都顫抖。短短幾分鍾的時間,李偉頭上隱約可見絲絲忽然白的發。
李偉撫摸著‘沉睡’中林玲的臉頰,自言自語道:“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對你的愛不比劉佚少,我那麼愛你,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還是輸給了他。”李偉像瘋了似的,一會笑一會哭。過了許久,才緩緩的站起,牽起林玲的手,深情的吻了下去,看著依然安詳躺著的林玲道:“你等著我,我很快就來下來陪你,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李偉蹣跚著走出房間,忽然看見桌上林玲留下的字條,看完之後,用力的把紙條搓成團,準備撕掉,忽然又慢慢的,輕輕的把褶皺的字條撫平,折疊好,放在了衣服裏麵的口袋。
這是林玲最後留給他的東西,他要把它放在離心最近的地方。
.......
不知道為什麼離幸福小區越近,劉佚心裏那份不安便越重,心神也越加的不寧。
當初這棟小區建成之後,劉佚便走關係買下了這裏風景最好的一套,作為自己和林玲以後的愛巢,送與林玲。
一想到林玲,那份不安更加濃鬱了。
幸福小區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悲傷味道,是誰的傷心將所有的空氣凍結,化解不開的傷感,連小區裏的花兒也都受到了感染,低著頭,沉思著,回憶著。
空氣裏那一股濃烈的淒涼,讓人鼻子都為之一酸,忍不住流下淚來。
劉佚自從進入小區之後,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好像丟失了生命中某樣最珍貴的東西。
劉佚心裏那份不安一下子像絕提的洪水一樣泛濫,在他的心裏肆掠著,破壞著。劉佚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茫然的看著頭頂灰蒙蒙的天空,仿佛那裏有生命中某種十分重要的東西。
良久,劉佚才收回了迷茫的雙眼,帶著那份強烈的不安向著林玲家靠近,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牽引著劉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