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通常就是過去的事,每個人,都有一段故事,有的平常,有的雋永,有的枯燥,有的悲涼,有的無奈,有的難以啟齒,總之,這就像是一個印記,一個印在內心深處,很難被淡忘的印記。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位黑衣老人要說的,必定是個精彩的故事。
精彩通常並不一定意味著歡聲和笑語,相反,有些時候,充滿了無奈和痛楚。
而這,就是生命中不可割裂的一部分,無從躲避,無可替代。
黑衣老人全身都被黑色遮蓋,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鬥笠,是不是因為他已經厭倦了這個世界,再也不想用本來麵目去麵對?還是因為他身上,有著一段太過沉重的往事,沉重到無法去坦然麵對,就算兩百年的歲月,也不曾淡去?
不過此刻,在喝了十幾壇酒之後,他好像釋然了,那壓在心頭百年光景的沉重在這一刻似已離他遠去,黑衣不在了,鬥笠也不在了。
直到這時,白宇軒才驚呼出聲,原來,這兩百多歲的老人並不是如他想的那般老態龍鍾,而是一個豐神俊朗的年輕人模樣!
雖說修道之人駐顏有術,百年光景對他們而言自是算不得什麼,不過眼前這人未免也太過駭人了,秦柳雲三人又何嚐不是兩百多歲,雖不至於老的連臉上的皺紋都堆起來,也是白發蒼蒼的樣子,怎麼這人,卻顯的如此年輕?
那人似已料到白宇軒心中的驚駭,笑道:“你是不是想說,為什麼我兩百多歲了,看起來還是和二十多歲年輕人一般?”
白宇軒點頭道:”正是如此,不過前輩若是不想說,晚輩自是不會追問。”
那人歎道:“這兩百多年來,到這後山的人不計其數,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春去冬至,夏走秋來,一月月,一年年,可曾有哪個家夥看到我了?隻是這山野之間,雖是寧靜雅致,但時日久了,總是寂寞冷清,這感覺,你想必能體會。”
白宇軒不語,他心想,若是自己在這裏,待上兩百年歲月,不許出山一步,就算這裏風景再秀麗,恐怕也是難捱的很,估計不瘋掉,已經是大造化了。
那人又是喝了一大口酒,喃喃說道:“所以,今日遇到你,也可說是命數使然,看來,我的日子,便要到頭了。”
白宇軒失聲道:“前輩何出此言?”
這人看起來神完氣足,氣色極盛,又怎會說什麼日子到頭了,難道他還有什麼天大的禍事不成?
那人道:“兩百年前,有個特殊的群體,這群人沒什麼別的本事,隻是身法極為厲害,厲害到已超出了人們的想象,打個比方,從這裏到長安,你最快要多長時間?”
白宇軒想了想,道:“依晚輩的身法,最快需得兩個時辰。”
那人笑道:“這已是很不錯了,不過,放到那個群體裏,已夠他們來回上千次了。”
白宇軒長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兩個時辰內來回上千次,這是什麼樣的身法?天下間怎麼會有如此詭異的身法,就連上官瑜本人,最快也恐怕需得一個時辰,這個群體裏的人,究竟是什麼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