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寞來不及反應,一口茶含在嘴裏,半天咽不下去。
天音老人說道:“那時,修為高深的人數不勝數,天下間隻有聖殿和九天別苑兩個門派,不過,你可千萬別以為這兩派有多麼風光,人們懶散慣了,有那功夫,不如自己去修煉,自己去突破,哪有什麼閑工夫創建門派?還要教習這許多弟子,所以,那個時候的散修,極是厲害,放到現在的話,隨便哪個都是虛空之境的人物,現在這些人啊,到個馭物之境就覺得飄飄然了,以為自己快要得道,以為自己修行小有成就了。我呸!他們要是回到一千年前,根本沒人正眼來看他們!就算這所謂聽天之境的高手,在那時,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道者,連說話都沒半點分量!”
陳寞這才知道,原來在一千年前,那些人的修為,竟然恐怖到了這個地步!
天音老人站起身來,歎道:“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那些傳說中的人物竟一個個消失不見,不留半點蹤影,那些曾經威力無比的功法,竟像是在一夜之間消失一般。所以現在,才輪得到我們這些俗人登場,不過大家都不傻,誰沒事去提這個,這不是自墜聲名嗎。那妙諦大師也算是一個狠角色,在那個時代裏,都可算作是高手,以他的能耐,抓幾條龍鳳,當不是什麼難事,隻是世人對龍鳳一向尊重,敬之有加,更不會隨意去打擾他們。妙諦估計也是心裏癢癢的厲害,這才去宰殺了三對龍鳳,製成了三架這樣的古琴。”
陳寞啞口無言,隻剩驚歎,這妙諦宰殺龍鳳竟和現在宰殺雞鴨一般,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天音老人接著道:“那妙諦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製成這古琴以來,時常彈奏這落月引,到的後來,名氣越來越大,一個富商便找到他,說我給你萬金,你為我一個人彈奏一曲。
那妙諦卻道:“金銀於我,著實無用,你若是想聽,隻需滴下一滴血,在這琴上,如此,才能盡得琴音真諦。”
那富商也是個爽快人,這曲子那時已聲名在外,他心癢難耐,又見這妙諦分文不取,心想不過是一滴血,倒也沒什麼,於是便割開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這琴上。
妙諦開始彈奏,當他手指觸碰到這琴弦,發出第一個音符之時,他便已走進這富商往事的回憶。從他年少時被人瞧不起,到他後來生意越做越大,富甲一方,在這回憶的世界裏,他能知曉這富商心底的困惑和一直以來未曾達到的心願,以及所有的一切。”
天音老人輕歎一聲,“妙諦終究還是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否則,這富商哪裏有命在,他能譜出這樣的曲子,實在是令人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