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陰雲密布,黑壓壓的讓人仿佛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呼—呼——
男人重重地喘著粗氣,但是腿腳卻不敢停歇,求生的本能讓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奔跑。他的一生無法用善良或者邪惡來評價,因為壞事幹了很多,好事也幹了不少。佛家講究因果,這一天也許就是他的果!即使他舍棄了一切,逃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窮山溝也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終於,他跪倒在了草地上,他抬頭望著這原始森林的棵棵參天大樹,嘴角稍稍一動,這個時候他竟然笑了,但是笑容是那麼的無奈那麼的悲涼。
靜靜的,靜靜的。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悄聲無息地抵住了他的頭顱,他的身子一震,麵容由震驚慢慢地回歸平常,這一刻他看破了生死,所以變得無畏。
“我想知道殺我的是誰?”男人沉聲問道,死也要死得明白,他不想做一個糊塗鬼!黑榜上四大高手不到一個小時就被消滅幹淨,他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又是誰肯下這麼大的血本要自己的命?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已經淡出那個充滿紛爭的世界了,還有誰不肯放過他?
“閻!”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男人長舒了一口氣,雖然身後的人隱藏了真聲,但是,他知道此人的年紀一定不大。
“動手吧!”男人慢慢地站了起來,即使死他也要站著。
閻冷冷地看著男人,食指一點一點的用力,這個人可以說是他殺手生涯中最為麻煩的一個人,光是找到他的隱藏地就花了半年的功夫,不如那些天天一大推保鏢圍著的蠢貨好找。還有那四個人,雖然都死在了他的槍口之下,但是他知道——很強!
“臨走之前有什麼要辦的嗎?我可以滿足你,前提是不是什麼有違天理的事!”
“為什麼說這些,難道你殺每一個人都會這樣?”
“不!你是第一個!”
“嗬嗬,我很榮幸!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不能!”閻冷冷地說道,
男人微微一笑,慢慢地轉過身,直視著閻,和自己猜測的一樣,那是一張年輕的臉,“告訴村口的張伯,我走了,不會再回來,麥子熟了讓他提早找幾個人幫他!”
閻的瞳孔一縮,“就這些?”
“嗯,就這些!”
閻點了點頭,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男人的眉心,“閉上眼,很快!”
男人聽話地閉上了眼睛,一臉含笑,這一刻他徹底的釋然了。
許久,許久,那奪命的槍聲遲遲沒有響起,男人睜開眼,那個年輕的身影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閻茫然地走在森林裏,他沒有下手,因為憑他的感覺,那個人不是個罪大惡極的人。殺手界,他是一個異類,認錢的同時還要認人,他有三不殺,心善者不殺、為民者不殺、殘弱者不殺。而那個男人應該屬於第一類吧!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一聲長詠響起,
閻右手猛然一揮,砰砰砰,三聲槍響,三顆子彈成品字形朝那聲音方向射去,與此同時,一道勁風欺身而來,閻一下子定格在原地,周身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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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歸國華僑,用短短五年時間成為了華夏國地產之王,擁有全國八十家頂級房地產公司的絕對權股,鎮天集團第一董事。但是,數月前,被確診為心髒衰竭,為此,鎮天集團股票一路狂跌,然而,今天,他一臉紅光的站在鎮天集團新聞發布會上,讓人很難相信這是一個即將垂死的病人。當日,鎮天集團股票漲停!
沙發上一個女孩子翹著二郎腿仔細地看著眼前一個將發髻高高束起,一身道袍的年輕人,她一身精幹的裝束,短短的頭發,中性味十足,她便是黃天的女兒——黃嬌嬌!
黃嬌嬌上下打量著小道士,濃眉大眼,臉廓分明,不容否認,這個家夥確實有點小帥,但是,那愣愣的眼神,一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不停地望東望西的土樣,讓她實在是不能接受。不過,父親的命是這個家夥的師父救的,所以,麵子不能不給!
“你~~~不知高人您如何稱呼!”黃嬌嬌輕聲問道,
年輕人眼神一愣,雙手合十,“老衲,不!貧道法號虛夢!”
黃嬌嬌白眼一翻,這是什麼人啊?自己是和尚還是道士都搞不清楚,還老衲!虛夢!我看你虛腎才對,靠!她勉強地擠出一點笑容,極不自然地扭動了一下身體,這人太強大,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砰——一聲門響!
黃天一臉急切,老神仙的徒弟來了,自然不能怠慢,自己這條命可都是人家給的,“大師,大師,有失遠迎,還請您贖罪,贖罪!”
年輕人躬身一禮,“恭喜黃施主再獲新生,福緣,福緣!”
黃天連連點頭,接著朝黃嬌嬌一看,“嬌嬌,去給大師倒茶!”
黃嬌嬌雙目一瞪,我倒茶?哎——看在你那個神仙師父的麵子上,我忍!
年輕人一展道袍,一臉傻笑地看著黃天,也不說話,頓時場上的氣氛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