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門口位置的雷克，與賈偉烈的眼神正好相反，他也不像別人那樣端坐著正視前方，而是仰著臉看天花板，不停地翻著眼皮，好像是眼睛裏飛進了蠓蟲兒。
聽了陳言的敘述，眾人則發出一片唏噓，小聲地交頭接耳，整個會場內嗡嗡作響。
“咳！”陳言清清嗓子，又開口說話了：“關於黃慶華特首的醫生診斷，已經形成書麵文件，呈放在各位麵前了，大家可以檢閱一下，如果沒有什麼異議的話，我就要開始進行下一步的投票程序了。”
賈偉烈挺了挺本來就坐得很直的腰板，把目光投向正在翻閱文件的各位委員。
陳言說完要開始投票之後，不放心地用眼睛盯著雷克，隻見雷克還是那個姿勢，臉朝天，眼皮雖然不眨了，但卻還是翻著白眼兒，發直。
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個別人還在私底下相互小聲嘀咕，誰都不願意當眾多說一句話。
會議變得很簡單，陳言開始點名、唱票——“......那麼，台海軍區總司令，您的意見？”
高風亮舉起右手表態：“同意。”
“財政總長？”
......“同意。”
“內務總長，請投票。”
......“同意，我投讚成票。”
“秘書長，您的意見？”
“我讚成。”
......陳言問了一圈，最後問到雷克：“國土安全局長？”
雷克居然沒有反應，他的脖子好像定在那個角度，不會動了。
賈偉烈聽了一路通過的表態，到雷克這兒卻卡殼了，他看著表現異常的雷克，心裏有點慌張，大事即成，他真是擔心雷克在這個關頭搞出點什麼麻煩來。
......“安全局長？”陳言重複問到。
雷克慢慢從望天的狀態恢複了目視前方，但是他的眼睛並沒有看任何人、任何東西，他隻是空洞地平視著，視線的焦點停在自己的鼻子尖前大概隻有十厘米的空中。
“雷局長！”陳言第三次點他的名了。
雷克嘴唇都沒動，也不知道是從鼻子哼出還是從嗓子眼兒擠出了兩個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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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省府內正就副省長賈偉烈接替黃慶華成為特首開會表決之時，三軍總醫院內，黃慶華的特護病房，體征監護器突然報警，坐著小凳伏在床沿上打瞌睡的陸麗斯被驚醒了，她猛地抬頭發現，原本安靜昏睡的黃慶華突然動了起來，是那種毫無意識的抽搐，渾身抽搐！
“慶華！你怎麼啦？慶華...慶華！你別嚇我呀，醫生！醫生快來啊......”陸麗斯想要按住癲癇狀態下的丈夫，但是不管用，黃慶華仍在抽搐。
醫生聞訊趕來，開始搶救，陸麗斯被警衛勸離房間，門關上了，陸麗斯趴在門上不肯退下，她隔著玻璃窗眼巴巴望著，淚流滿麵，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