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能再往那邊走!”筱雪身後的‘黑人’又叫了起來。
筱雪停住腳步,扭頭問道:“為什麼?”
“那邊走不通,我說筱雪,你的家在後麵!”那個‘黑人’指著筱雪出來的方向說。
“什麼意思?”筱雪一臉困惑:“我的家?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有人讓偶照顧你!”他說。
“照顧我?”筱雪更困惑了:“誰叫你照顧我?”
“是......”他欲言又止,話鋒一轉:“係誰不重要,在這兒,大家得互相照顧。”
筱雪覺得他的話有點不對勁兒,於是幹脆挑明了說:“你說的‘照顧’就是盯著我,讓我不能離開這裏嗎?”
“嗬嗬...”他訕笑著,:“你沒理由離開這裏,你需要的生活用品這裏都有,你很安全......”
“我沒覺得安全!”筱雪沒好氣兒地打斷他的話。
“那就係你的問題啦。”‘黑人’的臉忽然沉了下來,顯得更黑了,他一本正經地說:“其實說這些都無重要,重要的係,你現在該回去了,偶知道你無想讓任何人擔心!”
筱雪沒再跟他羅嗦,因為她已經聽出對方那口氣是命令式的,分明不容反駁。她調轉方向,朝自己剛剛出來的那個所謂的‘家’走去。
筱雪的身後,廠區大門徐徐打開,一輛城市越野開了進來,崗亭的保安透過越野車駕駛座旁半開的車窗看到,車上沒有乘客,隻有一個駕駛者,那人正是昨晚從省府大樓逃出的陳家駒。
陳家駒把車開到指定的一棟漆成紅色的二層住宅前停下,他跳下車,站在路邊的草坪上,非常茫然——臥底生涯結束了,他卻沒有那種解脫感;自由了,他卻體會不到一絲輕鬆;終於回到自己族人的圈子裏來了,他卻根本不認為自己已經‘再世為人’......相反,在安全局任職的那段時間,他才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人’!
上樓,腳步沉重。
開門,目光呆滯。
“家駒?!”蘇菲婭驚喜地叫了起來,她走上前,熱烈擁抱陳家駒。
“蘇菲婭!”陳家駒低沉地喚了一聲,眼淚流了下來,他嗚咽著說道:“我很抱歉,我沒能救得了思拓他們......”
“那不怪你......”蘇菲婭也有些哽咽,她的心情同樣十分糟糕。
十分鍾前,蘇菲婭去了馬思拓以前住過的房間,她看到,房間裏很亂,床上丟著馬思拓的衣物行李,看來馬思拓離開這裏的時候很匆忙,也不知道他走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床頭櫃上,放著一本讀到一半的書,書頁沒有合上,也許他還想回來接著讀。在書的旁邊,擺著一個相框,相框裏是馬思拓和蘇菲婭的一張合影。蘇菲婭伸出顫抖的手,拿起那個相框,輕輕撫摩著合影中兒子的臉龐。
她跌坐在床沿上,無聲地哭了。
當蘇菲婭從馬思拓的房間走出來時,她的臉上沒有淚痕,隻有堅毅和冷漠。她回到自己居住的房子裏,在二樓的書房,一群族人正在等著她開會。
她默默審視著大家——筱布森、卓木祚、浦紳諸、沙皮、夢珂、倉碩......他們都是族人中的一些骨幹......這時候,陳家駒進來了。
(本節未完,稍後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