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真正的領袖
禮堂中,蘇菲婭獨自呆立在角落裏,心情複雜,神色黯然。
淡水河上的台北大橋被瞬間摧毀了,蘇菲婭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車毀人亡的慘狀,但是她的心裏很清楚,她看過馬思拓摧毀新興國中老教學樓,當時她還嚴厲批評了馬思拓......此時,她親口下令摧毀了台北大橋,但她這時並不感到後悔,她反而有些慶幸,慶幸本次攻擊的傷亡人數並不多,慶幸自己剛才讓羅布斯鎖定的目標不是台北一零一大廈!
馬思拓走到蘇菲婭跟前,輕聲說道:“我知道,做這樣的決定對你來說很艱難......”
“少來這套!”蘇菲婭沒好氣兒地打斷他的安慰。既然做了,不妨就狠心做到底,她可不想自己的兒子看出她的猶豫不決與‘懦弱’,她用一副強硬的態度說:“別裝作你理解我的樣子!”
馬思拓也是隻想跟母親緩和一下關係,既然聯手了,就得心無芥蒂,但他被母親數落了一句,碰了個釘子,他的表情有點尷尬。
遠處,花蓮娜滿臉狐疑地看著,她聽不清馬思拓跟蘇菲婭說話的內容,但又不敢太靠近。
蘇菲婭餘怒未消,繼續埋怨道:“我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這麼多年我在地球人當中苦心建立起來信任全部付之東流!”
馬思拓上前一步,拉著蘇菲婭的胳膊,神態就像一個向家長討糖吃的孩子:“媽媽,您還沒明白嗎?我們沒有別的辦法,跟他們談判是沒用的!”
“是你讓談判無法進行的。”蘇菲婭有些倦怠,此刻她也不想做過多指責了。
“是我?”馬思拓咬著嘴唇,他還是很不服氣:“看看剛才那些地球人,那些拿著槍衝進來的人!這就是他們的真麵目——野蠻、無知,濫用暴力!他們隻有暴力!所以我們也隻能用暴力與他們溝通!”
“不對!”蘇菲婭剛剛壓下去的火又冒了出來,她大聲駁斥道:“是你拒絕進行和平談判!”
“想談判已經晚了......”馬思拓狡辯著。
“就是你!”蘇菲婭用更大的聲音說:“是你*得我們暴力對抗!”
馬思拓搖頭:“曆史證明,人類自私自利、目光短淺、充滿敵意!我不明白您為何總是責備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我的錯!我是不夠完美,也犯過一些錯誤,但在您被關押的這九十年裏,我一直努力讓大家團結起來......”
蘇菲婭甩開馬思拓的手,不屑地轉過身,用後背對著他。蘇菲婭自知,從她剛才下令摧毀大橋的那一刻起,她對地球人的敵對已經和馬思拓沒什麼兩樣了,她的內心已經不想再爭辯下去,但是她的嘴上還在說:“你隻不過是借用大家的恐懼心理,用危言聳聽將族人集結在一起,你還想讓我對此表示感激嗎?”
聽到蘇菲婭說出這句話,馬思拓呆住了,剛才拉著蘇菲婭衣袖的手無力地垂下。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在族人當中,真正發自靈魂深處的感召力是什麼樣子,他的確是在利用母星的危難和獨霸地球的誘惑而拉攏大家,再加上他的血腥手段,使族人不得不聽從......他狠咬嘴唇沉默不語,眼眶憋得通紅。
蘇菲婭轉回身,放柔了聲調,拍了拍馬思拓的胳膊,說:“我真的期望你能做得更好!”
“媽媽......”
“兒子,我知道你有成為一個領袖的抱負,但是做一個領袖不是那麼容易的。”蘇菲婭語重心長:“真正的領袖必須懂得自律,懂得自我犧牲,還要能說服人民相信一切不可能的事,去為之奮鬥,去完成使命!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馬思拓低下了一貫高傲仰著的頭。
蘇菲婭上前輕輕撫慰著他,母子二人都有些動容,馬思拓想著當前的處境,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伸出雙臂,和母親相擁在一起。
第十一節——人類,異類
指揮中心,黃慶華和他的手下正在分析戰況,黃慶華一籌莫展:“我們至今對他們的能源供給和位置都一無所知,最值得擔心的是,敵人已經宣稱還要發動下一次進攻,現在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高風亮說:“軍方已控製了台北大橋周邊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