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你選擇哪個?”蘇菲婭見馬思拓語塞不言,大聲喝問。
“我選擇的是我自己!”馬思拓恨恨地說:“我受夠了活在你的陰影之下,我受夠了對你的言聽計從,我不會再象傀儡一樣,去執行那些我即使反對也不得不執行的命令......現在,是我的時代了!”
蘇菲婭駁斥道:“你錯了,你根本沒準備好,你還不夠資格......”她的語調依然平和,緩慢但卻堅定:“如果你真的那麼迫切想要證明自己,那好,來吧!證明我是錯的,證明你的正確,證明你有資格成為領導者,開槍!開啊!”
馬思拓咬著牙,麵目猙獰,他用兩隻手端住槍,努力保持平穩,但還是顫抖不停,他狠狠地用拇指扳下擊錘,食指摳在扳機上,但那小小扳機似乎有千萬斤重,而他的手卻在逐漸僵化。他的眼神也變得呆滯。他想要避開與蘇菲婭對視的眼睛,但是,蘇菲婭眼中射出的某種能量讓他無法閃躲,瞬間,無數的歲月、不盡的回憶、家鄉、親人、生活、理想、希望......千絲萬縷的思緒糾纏著他,他開始感到頭漲、耳鳴、眼冒金星、心力交瘁、肝腸絞痛、四肢癱軟......他大口喘著粗氣,手臂慢慢垂下,手裏的槍滑脫到腳下,他哭了,淚水順著鼻翼和臉頰流到下顎,滴在地上。
蘇菲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依然是一副安詳寧靜的表情。臉上還掛著一絲微笑。
馬思拓站都站不住了,他膝蓋一屈,普通跪地,嚎啕大哭,嘴裏含糊不清地念著:“MA...MAMA......”
蘇菲婭蹲下身去,用雙手捧起馬思拓的臉,深情地說了一句:“我的孩子,我愛你——”
第八節——暴龍襲擊
蘇澳。
黎弘拉起筱雪,離開了任家。但是他們並沒有走遠,而是在黎弘的建議下,將租的那台轎車開到任家對麵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停下,兩個人坐在車裏,等候小靜一家人出門。
“你確定他們會出來?”筱雪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問。
“等一會兒就知道了......”黎弘說的挺含糊。
十多分鍾之後,任家的門開了,隻見小靜爸爸提著大包小包,手忙腳亂地往門口的一台綠色旅行車上裝。小靜媽媽則拉著頭帶連衣帽子的小靜,急匆匆地鑽進車廂,生怕被誰看到的樣子。
“你覺得他們這是...要去哪兒呢?”筱雪縮在車窗後麵,小聲問黎弘。
“不知道。”黎弘回答:“但看起來慌慌張張的。”
“難道是我們嚇著他們了?”筱雪又問。
黎弘點點頭又搖搖頭:或許被我們嚇到了,但應該不會因為這個就要走的,我不是說了嘛,我們到之前,他們都打好包了。”
“是啊,你說的對,他們本來就要離開,多虧咱們來得及時,要是再晚一會兒,就沒處找他們了!”
“要想跟小靜說上話,就得先悄悄跟著他們,再找機會......”黎弘說著,發動了轎車。
小靜爸爸開著旅行車,已經上了公路了。
環島公路,花蓮、台東方向。前麵是小靜一家的旅行車,後麵是黎弘和筱雪,兩輛車相距200米,一前一後地行駛。
在兩輛車的後麵,還有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遠遠地尾隨著......
“他們要去哪?為什麼要走呢?他們在逃避什麼?誰在威脅他們......”筱雪發出一連串的疑問,讓黎弘幾乎無法安心開車,他騰出一隻手,扶在筱雪的手上,溫柔而又耐心地安慰著她:“別急,我們的追查才剛剛開始,相信我,隻要跟著他們,我們一定會找到機會弄清事件真相的。”
筱雪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黎弘,咬咬嘴唇,點了點頭,然後又把目光投向前麵路上的綠色旅行車,死死地盯著它。
尾隨在他們後麵的黑色的越野車跟蹤技術很老道,不遠不近的距離,不緊不慢的速度,使得光注意前方的黎弘和筱雪誰也沒有發現後麵的情況。
“他們靠邊停車了。”黎弘盯著前麵的旅行車打了轉向燈,路邊是一個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