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節英雄人物
2031年6月7日早上，特首辦公室小會議室，大屏幕中播放著電視新聞的實況錄象：“......在這次事件中，有一個人為之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他就是控製飛機安全著陸的機長筱布森先生，他因迫降時身受重傷，在隔離區內不治身亡。我們將永遠銘記這位舍己為人的英雄！”
——新聞播放完了，黃慶華開始了講話：“蘇菲婭在我們眼皮底下逃走已經四天了，我們所有的情報機構都設置了最高優先級，目標是找到蘇菲婭、馬思拓以及我們身邊秘密潛伏的異類。我想知道的是，現在調查進展如何？外麵有多少潛伏者？他們滲透了多深？他們會帶來什麼威脅？”
雷克回答：“特首先生，您的這些問題，正是我一開始就提醒過您的，我們還曾經對此有過爭議。現在請您體諒一下，搜索行動才剛開始，我們幾天前才知道馬思拓及潛伏者的存在，找起來肯定非常困難......”
賈緯烈插口到：“要叫我說，這就是我們的失誤！”
雷克不滿地反問：“賈省長，我們一開始不是連目標是什麼都不清楚嗎？這談不上什麼失誤，事情在不斷發展，好在我們已經確定了明確的調查方向。”
“什麼方向？”黃慶華問。
“駕駛飛機的人，筱布森！”雷克說：“您剛才看到的新聞，就是我為調查所做的準備，既然那些乘客已經康複，又什麼都不記得，所以我們不用擔心他們出去後，會走漏什麼不該讓公眾知道的消息，扣押他們已經沒有意義。但是這個筱布森就不一樣了，他是劫機和刺殺的主犯，理應受到最嚴厲的懲處，隻是我們不方便通過正常法律程序去宣判，同時，他又是我們破案的關鍵，所以他的命早就不屬於他自己了，讓他成為‘烈士’是個對誰都很體麵的事。”
賈緯烈翻了個白眼，說：“這樣你也就可以對他為所欲為了？但你已經跟筱布森談過了，沒談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他隻是說妻子被殺，女兒被綁，所以他被*做了這些事。”
雷克反駁：“那並不意味著他隻知道這些，當我打算進一步審問時，他和所有乘客都病倒了，現在怪病危機已經解決，所以我要重新審問他。”
黃慶華點點頭：“好吧雷克，就這麼辦！筱布森企圖殺害我和我的家人，以及機上一百多名無辜乘客，僅憑這一點就可以定他死罪了。”說到這裏，黃慶華看了一眼右手邊的副省長，他似乎看出來，一提到重新審問筱布森，他的副省長反應有些敏感。他又轉頭看了看他左手邊的安全局長，接著說：“不過我要先跟他談，沒意見吧？”
“當然。”雷克痛快地說。
賈緯烈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又咽了回去。
審訊室，黃慶華站在筱布森麵前，不怒自威。
筱布森戴著戒具，坐在鐵椅上，抬頭，低下，又抬起，終於主動開口說：“特首閣下，我現在非常愧疚，但是當時，我真的是別無選擇......”
“不！”黃慶華大聲反駁：“每個人都有選擇！”
“他們...他們揚言要殺了我女兒......”筱布森哭喪著為自己辯解。
“所以，你就不惜犧牲機上那一百多名乘客和我、還有我家人的性命？還有孤兒院裏那麼多孩子！是的，你做了選擇，你選擇犧牲我們大家！”黃慶華的憤怒爆發了。
“他們對我做出威脅之後，還給我打了針，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藥物......請你理解，我當時頭腦實在不清醒，直到現在我的大腦都是一片混沌，我不知道我還能告訴你什麼......”
筱布森又痛苦地抱住腦袋。
黃慶華威嚴說道：“如果你真的感到愧疚，你光請求我理解和原諒是不夠的，你應該告訴我，怎麼抓到脅迫你的那些人！”
“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的部下了。”筱布森低垂的頭不再抬起。
黃慶華拉過一把椅子在筱布森對麵坐下，聲音變得柔和：“你再好好想想，他們把你從家裏抓走，你一定看到過什麼。”
“他們罩住了我的頭......”筱布森的情緒也平複了一些，他低著頭，努力思索著。
“那你聽到了什麼，或者你覺察到什麼？什麼都行。”黃慶華接著引導：“聽我說，我也是個父親，我理解你，我理解你現在有多擔心你的女兒。我向你保證，我會竭盡所能，幫你找到她們，但是，你得給我點線索！”
“他們......”筱布森抬起頭，眼睛盯著前方。
“什麼？”黃慶華知道筱布森找到思路了，他緊追不放。
“他們差點沒通過計劃......”
“什麼意思？為什麼不通過？”
“我不清楚。但我感覺到，他們送我上飛機之前，曾想著取消整個計劃...結果，一個電話打進來，讓他們照計劃執行......”筱布森邊回憶邊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