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今天去三伯家吃飯吧。”柳漢中笑了笑對著柳楓說道。
“謝謝三伯,我就不去了,父親還沒吃飯,我得回家做飯,不然父親會餓的。”柳楓對著柳漢中笑了笑道。
當柳漢中在人群當中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在夕陽下那單薄的影子仿佛拉的更細更長,邁著疲憊的步子朝前方走去時,那深深的無奈又油然而生,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孩子什麼都好,聰明懂事,意誌堅強,如果不是斷脈之身的話一定是上好的練武之才啊。哎!”最後甩了甩手,背在了背後,離了開去。
夕陽下,陽光在微風中卻是那樣的寒冷,沒有一絲絲的溫度,到處都已是枯敗之景。枯幹了的枝條無力的搭在主幹上,仿佛隨之會斷裂化作凝泥,在寒風中拚命的緊抓主幹,欲做最後的掙紮。柳楓來到後山的一處山坡上,臨著殘陽望著這片蕭條的季節,眼中平靜,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仿佛要和夕陽融為一體。
“斷脈之體,斷脈之體。。。為什麼我會是斷脈之體?”終於,平靜的環境中有了一絲自言自語,但是這語言卻是那樣的不甘,欲要試問上天,或是自憐。
是的,從小柳楓便是斷脈之體,體內的經脈斷斷續續,從而身體也很單薄,別的孩子6歲輕輕鬆鬆的便能扛起4,5十斤大小的石鎖,而他卻連二十斤的都難以舉起來。就蹲馬步不舉任何東西也是半刻鍾不到便全身顫抖,臉色發青,更別說和人拚鬥。不管怎樣鍛煉身體任然是體弱多病,天天伴著藥罐子。
多少次的抱怨!
多少次的傷痛!
多少次的問了父親多少次為什麼這樣。
但是看到父親那傷痛糾結的眼神,每每看著自己嗚咽抹淚,卻無法說出口。
柳楓心中無奈,還能怎樣?
父親更是天天在酒中度過,眼神永遠是那種傷痛,仿佛無法愈合。愈是這樣,柳楓心中愈是有無盡的疑問!
他自小別其他孩子顯得成熟懂事,在家中他不但要照顧自己,更是要照顧著父親。
家裏原本有一個阿姨在幫家裏,可是後來隨著在郡上做生意的兒子走了,照顧孫子去了,其他的傭人父親更沒去找過,曾經各個伯伯伯娘要求派幾個傭人幫助家裏,但是都被父親拒絕了,他們也都沒說什麼,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很多年。
直到柳楓5歲時,父親更是天天不知晝夜的醉酒,便扛上家裏的擔子,洗衣做飯,這也是為什麼他比其他的孩子成熟懂事,因為,承受的多,想得多,知道的自然就多了。
一想到當時被長輩們告之自己是斷脈之體時,柳楓的腦袋蒙了,心碎了。
當時也是不信天不信地,要證明自己能夠打破斷脈之體不能修煉的傳統,可是後來,除了弄得自己一身是傷在床上度過以外,就沒有別的效果了。
柳楓不由流露出一絲苦澀,神情卻是那麼的不甘,牙齒用力的咬著嘴唇,一絲絲鮮血順著嘴角慢慢流出。
拚了命的鍛煉,換來的是什麼?
瘋狂的折磨自己,得到的又是什麼?
是那一雙雙充滿同情憐憫的眼神,是那搖頭的無聲歎息,更是那家族公認的廢物。
內心的不甘喚不回命運的輪回。
再過三天就是族測了,以我的身體條件完全不可能得到家族一點資源的栽培,也許他們會想那純粹是在浪費吧。
家族的資源也是無數的鮮血和汗水堆積起來的,就那麼多,何必浪費在自己這沒一點用處的身體上呢。族中的不少苗子還需要去培養,自己就沒這個殊榮了吧!
苦澀的吸了一口氣,望著遠方。
想起三伯每次給我們講述的外麵的奇聞異事。
凶猛可怕的妖獸,驚心動魄的打鬥,熱血沸騰的故事,無不牽動著柳楓那顆激動的心。
風靡大陸的強者,流芳百世的高手,在這武風盛行的大陸上無不是人們談論的話題,更是激起了柳楓的強烈向往。
柳楓雖然斷脈,可是阻止不了他那熱血淋漓的心。
眼中的閃爍著神往的光,期待的目光對天渴求,無聲的呐喊咆哮四方。
“呱!”伴隨著烏鴉那一聲聒噪難聽的鳴叫,打斷了柳楓的思緒,看了一下,已經是太陽落山了!
好了,不多想了,反正族測後自己被派去族塾學習經商了。
可是一想到父親那愧疚心酸的眼神時,心中如同堵著一座高山,壓得自己幾乎快要窒息。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會拚搏在最後一秒,不管成敗,至少無愧於心吧!
“哎。。。該回家做飯了。”一聲深深的歎息打破了平靜,那瘦小的身子立了起來,在這微弱的殘陽中向遠處走去,影子漸漸的拉長,隨風搖曳,仿佛青煙,隨之消散在最後一絲光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