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最最悲傷的愛情是你看到了它,卻永遠無法觸碰(1 / 3)

第39章 最最悲傷的愛情是你看到了它,卻永遠無法觸碰

“他回來已經兩天了……突然從學校跑回來嚇了我們一跳,卻什麼也不肯說,隻是關在房間裏,今天出去……卻沒想到會出車禍”。沈千夏啜泣著說:“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到底怎麼他了,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我明天……結婚。”在沈千夏驚訝的目光裏,她哀傷地說:“讓我看看他。”

“還有必要嗎?”沈千夏揚聲淩厲地說。

“讓她去吧,兒子會想見她的。”秦錦泊扶著激動的妻子,歎氣說。

進到監護室的時候,簡安不敢相信麵前這個臉色蒼白、消瘦虛弱,毫無聲息的人會是秦浙。他的身上插滿了管子,點滴和血漿一點一點地流進他的身體,靜謐的房間裏隻有儀器的聲音,滴,滴,滴。踩著憂傷的調子,在房間裏蔓延著。

“秦浙。”她伏下身,手輕輕地握著他的手。

他沒有回答她。

她突然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傻氣地喊著她的名字,簡安,簡安。他說很怕他喊她名字的時候,沒有回應。

而現在她也明白這種不安了。

“秦浙。”她一遍一遍地念著他的名字,他卻隻是靜默著。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摩挲:“總是你對我說對不起,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做錯任何事,錯的人是我,對不起,對不起,你聽到了嗎?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著你的。”

她哽咽著,眼淚打濕了他的掌心:“我們曾經約定,如果我們之間有距離,我隻有等,你就會走完所有的距離,可是秦浙這段路太難了,我不忍心讓你堅持下去,不忍心看著你為我痛苦了,我愛你,我隻愛你,可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才讓你走。離開我的生活,你才會獲得輕鬆和自由,你應該站得更高,應該飛得很遠,你會遇到更明亮的女孩,有一份簡單的愛情……”他沉默著。

她泣不成聲:“秦浙,能夠遇到你,能夠被你喜歡,我已經覺得滿足了,可是我們的這份愛如果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我們永遠也不會幸福的。我們心裏都已經有了傷口,那些傷口就交給時間吧,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秦浙,你一定會好起來,你會成為一個優秀的人,會有一份匹配的愛情。”

她輕輕地吻上他的額頭,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亦是最後一次。她看到他的眼角沁出兩行淚,她的眼淚滑下去的時候,悲慟不已。

秦浙醒來的時候,身邊隻有父母。他沒有問簡安,桌上有一枚紙幣做的戒指,那是他曾經送給她的戒指,現在她還給了他。

他已經知道她的決定了。

他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簡安沒有再來看過他。沒有人再提過她,就好像在他內出血做脾髒切除手術的時候,她的名字也已經從他的心裏切掉了。麵上,他並沒有太過消沉,跟父母說笑,也會跟侯嘉然玩鬧,兩個人在房間大聲地說話,爭搶一枚遙控器。有時候沈千夏也聽他和同學打電話,說一些學校的事,嚷著想要早點回學校。他身體上的傷在漸漸地愈合,但心裏的呢?

有時沈千夏站在房門口,見到獨自一人的秦浙落寞地看著窗外,她的心裏歎口氣,秦錦泊會扶住她的肩膀,安慰地說:“總是會撐過去。”

是的,撐過去,就是OVER了。他和簡安之間,從未說過“分手”,卻真的分手了。從此,天涯,從此,海角。

人海那麼深,落進去,就遍尋不得。

第二年的秋天,已經是大三的秦浙作為複旦大學國際金融係的交換生去往哥本哈根大學。一同的人,是閔嬅。

這是秦浙生命裏的第二段感情。其實他一直沒有去找簡安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真的背叛她了。那是在侯嘉然和簡安離開上海以後,他在某一個夜裏喝醉了,是閔嬅帶他去的旅館。他看著她的時候以為是簡安,因為她們有一樣的梨渦,在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人感到眩暈的幸福。

他和閔嬅是在哥本哈根的第二年分手的,她喜歡上了別人。她說秦浙人的感情是有限的,你給了一個人太多,給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就變得太少了。

這樣的少,讓她無法釋懷。

再後來呢,秦浙也有過其他的感情,或長,或短,卻總是會突然變得索然無趣起來。再也沒有什麼是驚心動魄,是暮然呆掉的感覺。他的錢包裏始終是簡安的照片,有幾次他幾乎是想要扔掉了,卻又留了下來,原來她永遠是他的刻骨銘心呀!

如果回憶是一座橋,那麼通往的一定是,寂寞的牢。

青春終於逝去了,那些愛恨也落下幕來,隻是真的就過去了嗎?在午夜的時候,為什麼還會呢喃著一個遙遠的名字,在走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在看到白鴿起飛的那刻,在走上火車的那刻……在很多經意不經意地時候,一些畫麵會突兀地閃現在腦海裏,心髒的位置,會像嵌入一枚圖釘,驟然地疼痛起來。

那麼,就當做時光交給我們的遺留物吧。

秦浙住的酒店在二十四樓。映城在飛速地發展,十年前最高的樓也不過才十二層,現在一棟一棟的高樓大廈此起彼伏,幾乎不敢與它相認。

房間電話響起的時候,他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裏十點,這麼晚會是誰呢?“喂。”他接起來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有些小小的期待。

“薑小青。”

“你怎麼會知道這電話?”他吃驚地問。

“是不是有點失望?”薑小青調侃著說。

他沒有吭聲,並不想要在她麵前掩飾什麼。

“會去找她嗎?去看看她現在生活得怎樣?”薑小青遲疑一下說:“就當是老朋友一樣,敘敘舊。”

“我們曾經約定過,如果以後不在一起了就當做是陌生人。”他低沉地說:“你還沒有回答,你怎麼會知道這電話。”

“我在你隔壁房間!”她淺笑著說:“侯嘉然的婚禮,我也想來,替……莫遠參加。”

“你什麼時候到的?”秦浙並不感到意外,這些年他和薑小青一直聯係著,她在一個國家又一個國家之間遊曆,誰也不知道她竟然會成為一個小有名氣的攝影家。

秦浙還記得他是在車禍後的那年冬天,接到薑小青的電話。那時候他的傷勢已經恢複過來,回到學校繼續上課,關於簡安沒有誰再提起過,那成為他人生的一個禁區,被封鎖了起來。顧洛亦沒有再找過他,即使是在一個學校但要想刻意地躲避一個人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所以直到他去到哥本哈根,他都沒有再見過她。其實他也知道,他和簡安的分手不是因為顧洛的謊言,他們無法在一起是因為,他們感情的本身,在經曆過那麼多波折後,都已經傷痕累累了。也許她說得對,離開她的生活,走出他的感情,他們才能夠獲得自由。後來有輾轉地聽來,顧洛在大學畢業第三年去了新加坡,嫁了一個當地人,生活地很幸福。秦浙是真心替她高興地,也許他曾經是怪過她的,但卻也在歲月裏原諒了她。他們都是對愛情無助的孩子,他們在疼痛麵前同樣的無能為力。那些傷害也許不過是自衛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