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不是村子裏麵的吧?哦,剛才聽到山上打槍,你們曉得是咋個回事不?”,好事的趙大爺又不懂事地問到。
“不清楚,對了趙大爺,聶保長在家裏麵不啊,我有個親戚要來租地!”,李國軍聰明地轉移話題後,馬大海對他示以肯定的眼神。
“啊,在家裏麵好像!”,說話的時候,一頭水牛去啃莊稼了,才擺脫喋喋不休的趙老頭子。
很快下了土坎,又遇到割青草的孫大娘。
“國軍啊,又下山辦事啊?”,孫大娘放下背簍,不時打量著外鄉人。
“孫大嬸割青草啊?這是我外鄉親戚來租地,有事就不跟你聊了,改天到我們家吃飯啊!”,一句沒有油鹽的說話後,孫大嬸笑道,“改天不如今天,聽到山上在打槍,是不是打到野雞兔子了啊?”,孫大嬸一身布衣,一臉嫉妒的神色顯露無比,很快說道,“現在政府不允許私人有火藥槍,你們不怕犯法被抓啊?”,孫大嬸想到,“摳門的李家人經常打野味都不分點跟鄉親,好久把他舉報了….”,孫大嬸一臉妒忌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心裏暗暗想到。
一路上遇到王家、貴家、邱家、繁家的村民,都在問山上是哪個在打槍,畢竟政府不允許村民私自藏有槍支彈藥,槍聲可是把木家寨村的村民狠狠震驚了一回。
“鐵腦殼,你又下山了?”,走進寨子,跟李國軍關係很鐵的張勇熱情地請他們到屋裏喝水歇涼,趁附近沒人注意,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屋裏麵吃西瓜,聶地主地裏麵摘的!”
“兄弟,這是?”,趙大海笑著跟張勇拿了隻煙,這年頭能抽得起香煙的可不是貧農,張勇一米七八的大個子顯得不好意思地接過煙說道,“我叫張勇,這位兄弟是?”
“他是我大哥,自家兄弟張勇,跟你商量個事情…..”,很快李國軍把馬大海用槍打死家丁的事告訴了張勇,這次下山是來做大事的,張勇是自家很鐵的兄弟,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跟著村裏麵的老爺子習武,今天老爺子去鎮上算命騙錢去了,張勇就留在屋裏麵幹農活。
“好,兄弟我跟你馬大哥幹了!”,說話的時候,張勇看馬大海不怎麼言語,但內在的那種殺氣,跟豪氣,張勇覺得馬大海有槍,說話沉穩,肯定是做大事的人!
“下麵我們具體部署一下,張勇、李國軍你們把平常信得過,嘴巴緊的兄弟喊到這裏來,聶精貴家裏麵隻有一條槍,長工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不會跟姓聶的一條心,對了,聶家有啥子地方關係沒有?”,馬大海將最後的疑問說出來,總算踏實了。
“恩,聶修權在安居鎮鎮政府當保公所所長,平常半個月回家一次。”,張勇是寨子裏麵的常住人口,對聶家關係了如指掌。
“好吧,就這樣定了,你們先去找人,然後我來收拾聶地主!”,就這樣,馬大海當起了掌櫃,很快將派出去的李國軍、張勇等人以打牌名義召集劉建偉、劉波、邱姓同齡人共7個信得過的兄弟到張勇家裏麵集中,當然,路上的時候碰到問事的村民就以打麻將為借口掩蓋過去。
半個小時後,在同村人的注視中,共十人聚集在張勇家裏麵商量大事,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馬大海把身上帶的一包煙先給大夥分了,鄭重的說道,“兄弟們都是信得過的人,老李,去把下風!”,一番安排之後,馬大海將來複槍“砰”的一聲放在桌上,淡說道,“跟著我幹大事,敢不敢?”,馬大海話音剛落,在場的兄弟無不附和地說道,“隻要有槍,有啥子不敢的!馬哥,兄弟們跟你混了!”
“好!我們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喝血酒!”,馬大海知道,四川袍哥兄弟從不拉稀擺帶,就讓張勇端來一隻粗瓷大碗,裝上米酒的同時,還有把匕首插在桌上,每個人把血放兩滴進去,喝了這碗血酒就是自家兄弟了。
每人一口地喝完血酒,馬大海提槍走出屋子,在眾人的吆喝下,走在前麵的馬大海手持上膛的來複槍,後麵跟著的李國軍、張勇、劉建偉等兄弟拿著鋤把子、鍘刀、菜刀、釘耙加入到聲勢浩大的隊伍之中,一路上有不少好事的村民跟著,聽說有人出頭整聶精貴,受夠地主剝削的村民之前還是綿羊,不到半個小時,隊伍擴大到六十多人,浩浩蕩蕩地向聶精貴住的地方走去。
“爸,村民..村民要造反了!”,站在大門口的兒媳婦張氏結結巴巴地話後,緊張地把院子木門關上,喊來長工幫他守住大門,老爺自己則跑到內室找到把漢陽造步槍,跑到閣樓的窗戶上警惕著造反村民。
馬大海帶著兄弟沿著田埂溝壑接近聶地主的宅子,應該說這是一處木柱、竹籬笆牆的瓦房,南北進出各一處木門,四麵是兩米高的石牆,屋前屋後呈長30米,進深15米,高兩層的土樓建築,院子裏麵的長工短工頓時亂了套,紛紛逃命去了,聶精貴手下的四個既得利益者心腹(長工)手持鐵刀護院,生怕主子被這些刁民給搶了,不然他們以後咋個討生活。
在距離宅院三十米遠的距離,馬大海看到土樓二層閣樓的木窗戶伸出來隻槍管,不是聶精貴是誰,隱約看到,窗戶後麵還站著三四個居高臨下的長工,一個手拿鐵刀的長工怒斥道,“你們這些村民想造反啊,聶保長平常養著你們,你們居然敢造反,信不信收了你們地!餓死你們這些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