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女神眷顧著不該亡去的生命,之前被打暈的聞釗遠清醒過來,他先撕下衣袂上的一塊碎布,用來包紮兩隻手掌的傷,然後取回自己的武器,準備分離我搏,他站在底下,望向鬼王那裏,也好不到哪去,因為幾張靈符沒有移動的痕跡,還是布置在鬼王的周遭,所以他料定以鬼王目前的法力,根本不足以逃出靈符的禁錮。
聞釗遠趁此空機,在損壞的羅盤上施加法咒,殊不知剛才鬼王的一掌,已經震散了他的大部分法力,而此時強行施法,結果使得氣血逆流,造成反噬,隨即吐出口血,全部灑在羅盤和靈符上。
鬼王豈會坐以待斃,她拚盡力量想要衝出靈符的禁錮,可這些靈符就像是專門用來克製她的,讓她沒法發揮出全部實力,不過她沒有打算放棄。
散落在各地的鬼魅戰戰兢兢,有的相互依偎一起,正當她們覺得風平浪靜,沒她們什麼事的時候,驀然遠處傳來一聲低吼,音色漸漸清晰,令得她們百感敬畏,而且她們知道,隻要是鬼王的命令,就得無條件服從,隨傳隨到。
聞釗遠看到,天空之上,現出數以百計的紅光,都奔向同一個目標,那就是鬼王。
眾鬼像是化作了一股能量,如潮水般湧進鬼王的體內,而在這一刻,一下子,鬼王的法力就暴增百倍。
不僅是聞釗遠,而且連外麵的人也是大驚失色,他們都心知肚明,要是這股力量爆發出來,別說是聞釗遠性命難保,恐怕還會危及整個法陣,到時候,就連外麵的人也可能跟著遭殃。
聞釗遠絕不讓這種壞事發生,他重新舉起斬妖劍,握著的時候,他感覺,手掌上的薄如蟬翼的碎布,形同虛設,就像傷口與劍柄直接摩擦,疼痛之感不言而喻。
他咬緊牙關,把羅盤拋出,準確地懸停在鬼王的頭頂上方,然後念咒,驀然羅盤一閃,散開金光,完完全全照射在鬼王的身上,無一遺漏。
這光好似千刀萬剮,深深刺痛著鬼王,她唯一能夠表現的,是痛苦不堪的神情和淒厲的慘叫。
在此之後,聞釗遠的法力幾乎接近枯竭,已然沒有多餘的來斬殺鬼王,可機會隻有一次,要麼選擇玉石俱焚,要麼選擇被滅殺,他不願更多的人受到傷害,所以,他毅然選擇了前者。
“我的血……可以克製鬼王!”聞釗遠果斷地握住劍刃,沒有絲毫猶豫,像是拔劍一樣抽動,不過不是劍鞘,而是手掌。
很快,他的左手鮮血淋漓,劍刃皆是殷紅,流出的血液沒有浪費,一滴不剩地流淌進劍槽內。
聞釗遠開始掐訣念咒,旋即斬妖劍懸浮半空,驀然一閃,以雷霆般的速度飛出,直奔鬼王而去。
速度太快了,僅僅是眨眼的功夫,那把斬妖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鬼王的身體洞穿,在她胸前留下了一個偌大的窟窿。
接著,鬼王淒慘地哀鳴起來,她的身軀像是被上千度的火焰炙烤般,從胸口的窟窿開始,一點點化作灰燼,直到連渣都不剩,而她的聲音,依舊是回蕩在這裏,是那麼的悲傷。
鬼王一死,剩下的一些鬼魅,都飄然而至,把聞釗遠圍在中間,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我連鬼王都擺平了,難不成還會怕你們這些小鬼?!”事已至此,聞釗遠在做著最後的抵抗,麵對如此之多的鬼魅,要想活命,就不得不擺出一副無人能敵的模樣,來唬退鬼魅,雖然這種方法不一定可行,但他知道,如果成功了,就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