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綠萼見眾人浮在空中說話,她仰著頭望向那邊,脖子都有些發酸了,不禁替他們累得慌,心道怎麼事情還沒解決,見他們沒有大打出手,也是將提到嗓門的心放回懷中。隻盼他們能夠和平一點,混戰之中誰都有可能受傷。
忽見空中許大哥當先奔向一座山峰,那裏距自己所在峰頭並不是很遠。未過片刻,空中的一個喇嘛與一個道士也趕了過去。她認出來那喇嘛正是剛剛與爹爹動手之人,也不知許大哥與他說了些什麼,現在居然將兩個人引到旁邊山峰之上。
心中有些擔心,當下也施展輕功,往那山峰趕去。
眼前之人負手淩峰而立,淡薄逸然,飄飄欲仙,雖是一身走卒打扮,卻難掩其絕世風姿。八思巴隨許子慕趕到那座山峰,見他背向而立,為他豐姿所動。
“想不到他二十年未見功力進展如此巨大,枉我自詡天才,倒底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段無涯心中也是凜然,當年看不透此人,現在愈發深沉。自己在師父的幫助下好不容易達到元嬰後期,卻對這人的深淺一無所知。
二人接踵而至,站在峰頂,也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三人之間泛起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二位,可曾聞‘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咱們在這俗世之中也算絕頂之人,可依舊放不下許多情仇恩怨,是不是很可笑?”
許子慕望著四下裏的絕美風光,感慨說道。
當年那句“如是今日不死,此仇不休”縈繞心頭,如今更是泛起漣漪。隨著對天道的感知越來越深,他也明白弱肉蠶食的道理是天地間永恒不變的法則。凡人也好,修真也罷,世間的任何一個角落裏都存在。
當年如果不是他下定狠心自爆肉體而遁,如今這世上早就沒有許子慕這個人。道家中的寧靜淡泊也僅僅是用在普通人與修真者之間,二者本不在一個層次上,自然起不了什麼爭強鬥狠之心。
八思巴道:“許居士至情至性,自然放不開俗世中的牽絆。”
他回過頭,對段無涯拱手道:“段長老,此事為當年在下與八思巴之間恩怨,煩請做個見證。”
段無涯含笑撚須,點了點頭,飄身而退,在距二人裏許外站定。
場中頓時緊張起來,八思巴與許子慕二人皆是凝神對視。許子慕神情雖然依舊平淡,但那雙精光閃爍的眸子中光芒吞吐,顯示了他心中的不平靜。八思巴卻不願與他糾纏,隻想著怎麼解決了這邊的事好快些回去拿回宇光輪,遲則生變。
也不知許子慕從何處取出了那把黑黝黝的長劍,劍身漆黑如墨,連它周遭的光線也放佛被吸了進去,給肉眼一種不真實感覺。四周氣息凝聚,猶如實質,他的身子緩緩上升,毫光乍現,威勢自生。
八思巴不敢大意,手指翻飛,手印不斷,轉瞬數十道手印加持佛力遍布全身。渾身金光澹蕩,在他身後隱隱有尊佛影,天地間陡然有種莊嚴氣氛。大日如來明王不動印,修習之人自大成之日起身受大日如來佛力護持,金剛不壞,剛猛絕倫,可守可攻。
佛掌與黑劍放佛突破了空間限製,交接在一起。所有的聲音都湮滅在劍掌交接那個點,一個五彩光暈從那交接處蕩漾開來,段無涯見狀,身形暴退,他也是能夠感知其中蘊含威力並未自己所能夠承受。四周較高的山峰在遇到那五彩光暈之時轟然炸碎,方圓數十裏之內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