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初對自己甚為關心的靈兒妹妹，她心中對他也覺得親近起來，也想了解了解靈兒妹妹這些年來過得怎麼樣，於是也沒再想離去，與許子慕二人來到山崗上的草亭中。
“綠泥小火爐，紅蟻新醅酒。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許子慕從懷中取出綠泥小爐，烘上紅蟻泡酒。這紅蟻泡酒據楊嬋說能夠滋陰養顏，活血化氣，如今已成了莫愁山莊中眾女的每日必需。
襄兒在旁邊幫襯著他，兩人配合默契，絲毫沒有多餘動作，她見了不禁有些羨慕。
“夜月不落孤燈長，無根雪水比春江。我寄白雪三千片，君報紅豆應以雙。”感慨之中，宛如鶯啼的聲音吟出了這首詩。
許子慕嗬嗬笑道：“想不到公孫姑娘如此多愁善感。”
“讓許公子見笑了，綠萼這些年閑來無聊，也翻看了不少書籍。”
“靈兒妹妹不知這些年怎麼樣，許公子給綠萼說說靈兒妹妹的事吧。”
襄兒在旁接口道：“靈兒姐姐這些年過得可好了，而且越來越漂亮了呢。”
“哦？”
許子慕早已和二女做過介紹，襄兒對溫柔的女子向來是自來熟，她大姐郭芙溫柔婉約，家中的英姐姐也是嫻雅淑媛，當下嘰嘰喳喳給她說起了張靈兒這些年的事來。
“當年小女子就在想到底誰有福氣能娶到靈兒妹妹那般可人的姑娘，想不到還是你這個做師兄的有福氣。”
當年靈兒也給她說過師兄有好幾位夫人的事，以前無法接受，如今在塵世中行走的時間多了，也沒有那般抵觸，隻要兩情相悅，能夠嫁得心愛男子就是女子福氣，誰叫女子都是癡情人兒呢。
他摸著鼻梁微微一笑。爐上紅蟻酒已經烘好，他取出三個玉杯，為二女斟上。
“公孫姑娘見笑了，我這人貪心不足，對喜愛的女子總是想要娶回家，如今倒是讓那些美麗人兒受了不少委屈。”
“許公子能有這般想法，那家中女子便不會覺得委屈了，綠萼也甚是羨慕呢。”
“公孫姐姐這些年都還未曾婚嫁麼？”
襄兒對這事甚為好奇，姐夫他們都成親二十年了，眼前女子想來年歲應當與大姐她們相差無幾。
她麵色泛起緋色，低頭道：“姐姐哪有那種福氣。”
襄兒瑤鼻輕皺，道：“公孫姐姐如此漂亮，怎麼就沒有那福氣了，說不定以後能遇到更好的男子。”
“姐姐承襄兒妹妹吉言，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
許子慕前世看神雕之時，對公孫綠萼知之甚深，知道她有些自憐自傷，心中不忍，便想要岔開話題。
公孫綠萼此時還真有些自傷自憐，特別是在眼前兩人打趣之間，更覺淒涼。隻見她秀眉顰蹙，難見歡顏。若說芝蘭秀雅，此時的她就是一朵冷清的白蓮，孤獨地在水中綻放。
他低聲吟道：“何處？幾葉蕭蕭雨。濕盡簷花，花底無人語，掩屏山，玉爐寒。誰見兩眉愁聚倚闌幹。”
“這雪再大，也不能掩卻人間麗色。公孫姑娘看遠山之間不是依舊有鮮紅之色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