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從小到大與姐夫在一起的日子,她心裏又酸又澀。她本是極開朗的女子,對於其他事很少放在心中。悲喜憂歡皆隨心而過,不縈於懷,這種女子極不易動情,但是一旦愛上某個人,內心深處的情感便如同火山爆發,其勢洶洶。
如今愛上自己姐夫,讓她內心痛苦,相見怎如不見?看著他與妻子們談笑歡顏,自己卻隻能咽淚裝歡,苦心自知。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少女情懷總是詩,也最能感知愁,每念及姐夫,她情不自禁悲從中來,淚水滑落,隨風成殤。
“姐夫……”口中喃喃念叨,眼前一片迷蒙。
許子慕輕手輕腳來到她身旁,聽著她口中喚著“姐夫”,那一刻他放佛有些明白她內心深處的痛苦。
遞上手絹,柔聲道:“襄兒,有什麼事就不能和姐夫說麼?”
眼前突然出現的手絹將她嚇了一跳,待聽到姐夫的聲音,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跑。自己剛剛念叨他,想來是給他聽見了,這不要羞死人。
搶過手絹,來不及抹去臉上淚痕,她就要落荒而逃。
許子慕一把拉住她小手,“今天必須給姐夫說清楚,怎麼這麼多天了還躲著姐夫?”
她跑得有些急,給一下拉住手,差點就栽倒在他懷中,慌忙站直身子,“姐……姐夫,襄兒要回莫愁山莊了。”
許子慕卻不理她,把她按在山石上坐定,冷著一張臉站在她麵前,道:“說吧,到底什麼事。姐夫回來這麼久都沒和你認認真真說過幾句話,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郭襄有些不敢看他,捏這衣角玩弄著。
“嗯?還不說?”
見她一直不說話,許子慕有些生氣。自己從小見她長大,最容不得她傷心痛苦。前世對她的感情加上這世見她長大,在他心裏她的地位可不低。
聽出姐夫語氣中已經有些生氣,她心裏的委屈一下就爆發出來,哭嚷道:“說,你讓我說什麼?難道說自己喜歡上了自己姐夫?你們從來不關心襄兒,襄兒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有什麼意思?”
她伏在山石上嚶嚶哭泣,許子慕有些手慌腳亂。聽到她說的話讓他腦子有些短路,茫然站立。
剛來這世上的時候他就有個願望,那就是娶了小襄兒。但是如今自己已經是她姐夫,他臉皮再厚也不敢向郭靖夫婦提出娶襄兒的想法。一直以來他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生怕她受什麼委屈,當年還想她將來嫁的丈夫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在他心裏襄兒猶如他最珍愛的寶貝,誰要是想娶她,至少得經過他同意才行。
如今聽她說出喜歡自己,這……這莫不是老天在和他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