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的今天異常的炎熱,太陽高高地懸掛在空中,像是在炫耀它有多麼的偉大。熾熱的溫度烘烤著路上的行人,腳踩在水泥路上就像是踏進了烘烤爐一樣,有些腳印甚至還溢出了濕跡,大家都在心頭惡狠狠的咒罵著這種比翻書還快的惡劣天氣,但是沒有一個人放慢腳步,這個城市就像一匹奔騰的馬,大家不得不卯足了勁的追趕。可是,不出一會,透明的天空驟然聚集了許多烏雲,轟隆隆的悶雷聲驚動了所有的行人,大家紛紛抬頭去看天,看著烏雲不停地聚集,散開,而那囂張的太陽此刻窩囊極了的被烏雲卷去,消失不見,於是,大家都狼狽的加快了腳步,雨,傾盆而下。
“唰”的一聲,窗簾被拉開,偌大的落地窗戶印出一張白皙的臉,靈動如水的雙眼上是微蹙的眉頭,左眼眼尾一顆淡褐色的痣,為她獨添幾分嫵媚,長而黑的頭發側披著,米黃色的紗裙剛到膝蓋,白皙的長腿下是一雙裸色的高跟鞋。奚芮打開陽台前的門,因為陽台上擺放著的花草全都枯萎了,她伸出右手,裝了幾滴水,雨水在她的手心裏竟然是青色的!
寬闊的街道裏空無一人,兩旁種下的大樹,青綠的葉子正一點一點的枯萎,奚芮撐著一把雨傘出現在街道,雨水順著她的傘滴下,她的鞋子上竟然沒有沾上一點雨水。旁邊的一個垃圾桶裏突然爬出一個老鼠,也許它是在裏麵悶的太無聊了想出來透透氣,順便衝掉身上的臭味,可是它一爬出來,雨水掃過,老鼠便發出怪怪的慘叫聲,身體立即化成了煙霧,奚芮踩著高跟鞋慢慢的朝前走去,昏暗的小巷子外邊,一個女人躺在地上任憑大雨淋著,不,應該說是一具屍體,奚芮看見的是一具屍體,她的身上流出大量的血,被雨水衝得七零八落,更讓人惡心的是,她的眼睛竟然被挖了!
身後的動靜讓奚芮轉過身去,可是後邊空無一人,奚芮握緊了傘把,後背傳來的冷意讓奚芮又轉過身去,一張血盆大口就衝著奚芮衝來,奚芮隻是平靜的看著,一動不動,它一口就咬向了奚芮的頭,卻在咬下去的時候瞬間撲空,奚芮的人影早就在它的後邊,而奚芮也看清了這個有著一張血盆大口的怪物的樣子,它幾乎全身透明,所以顯得它的凹凸不平的頭異常巨大。它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咬住,一回身就看見奚芮居然在後邊,一時間,它憤怒的又朝奚芮咬去,可是突然一聲,它的後背被一柄飛刀穿透,一聲厲聲慘叫,它便化成了煙霧,飛刀也隨之消失。
在奚芮的麵前,站著一個男人,穿著緊身衣服,身上掛著很多奇怪的布袋子,濃濃的眉毛下一雙桀驁不馴的神情,微微上揚的唇角充滿了自信,扔飛刀的左手還停留在半空,食指上戴著一枚漆黑的戒指,那些雨水在他的頭頂停留向兩邊流去。
“雷家人?”奚芮在心中暗道,想著要不要離開,喻涼抬頭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麵前,剛才著急救人也沒來得及注意是個女人,可是他看見她一動不動的站著,還以為她是嚇傻了。
“你別怕啊,我不是壞人,我是專門來收這種東西的,沒嚇著你吧?”喻涼不好意思的看著奚芮,可是麵前的這個女人好像一點也不害怕似的。
“你出手那麼快,怎麼會嚇著,隻是那個女人。”奚芮說著便看向喻涼身後,喻涼一回頭就發現那具屍體已經不見了。
“糟糕!”心中暗叫不好,剛想去追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從一個口袋裏掏出一張用黃符做的護身符遞給奚芮,“這個你收好,隨身帶著就行了。”
喻涼剛遞出手,大雨刹那收起,烏雲瞬間退去,那毒辣的太陽又冒了出來,奚芮臉色一變,有些驚慌的轉身就走了,喻涼還來不及開口,她就快步的走開了,“奇怪?”喻涼莫名其妙的撓撓後腦勺,也轉身走了。
“新聞報導,昨晚的一場大雨竟然使整個城市的樹木一夜之間枯萎,其中還有人的身體被大雨淋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據知情人透露,昨晚的雨是妖怪在作怪,究竟是有人惡意散布謠言還是真有這種事,科學家已采集了一小部分雨水正在化驗。”
修長的手指關掉電視,落地窗戶前倚著一個男人,狹長深邃的眸子一抹平靜,黑發散在脖間,臉龐兩邊的頭發自然卷開,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白色襯衣上,沉穩中夾著淡淡的憂鬱,不知是因為陽光的問題,他漆黑的眸子在一瞬間閃過紅色,再看時,已無際可追,吳夜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眉頭緊緊擰著,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吳夜。”身後傳來皮鞋的腳步聲。
吳夜不用想都知道是葉幸司,身後的這個男人的身上,勾盡了成熟痕跡。
“大哥。”吳夜隻是淡淡的稱呼一聲,往沙發上坐下,“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葉幸司笑道,“沒辦法,看了新聞報導嗎?你猜那個知情人士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