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倒退2007(1 / 2)

有一種籬笆叫棘籬知道嗎?有一種籬笆叫棘籬,籬笆長長,一圈又一圈在纏繞,籬笆尖尖,爬滿荊棘布滿鐵釘。籬笆牆內圍住的是我的心,而籬笆牆外路人匆匆。

——摘自顧小籬日記

是誰,日日在籬笆牆外叫著我的名字。是誰夜夜在籬笆牆外陪我看星光閃爍。是誰的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老長,折影在籬笆牆上,我們曾經那麼貼,那麼近。

我總以為愛過了就過了,卻未曾想過,再見時,那記憶依舊清晰。

某年某月某天。

你笑的無害,在我耳邊低吟,話裏話外霸道非常:我是你的劫,生生世世躲不掉逃不掉走不出的必經之劫。

我想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寧願不要轉生了。”

話到嘴邊卻淹沒在你瞬間劃過灼熱的目光裏......

現在讓我們把時間倒回2007年。

A市的夏天一如既往的吹著一股悶熱的風,知了在樹上不停的演奏著聽不懂的樂章。

初三那年分班,不知怎的,我分到和唐塵一個班。那個時候,我跟他正是兩個極端。他是班裏的佼佼者,同學們的好榜樣。而我,大家都說我是瘋子,避而遠之。算了,無所謂,他過他的獨木橋,我走我的星光大道。

臨近中考,我還是像往常一樣混日子,抽煙,喝酒,跟著社會的混混去打架。混混的頭兒叫“土隆”,比我大5歲,坐過牢。他總是對我很照顧,我很依賴他,依賴到我想像不到的程度。他總說“我很像他。”我不懂他指什麼,不過我知道他和我一樣,雙老都約好齊齊賣鹹鴨蛋去了。

中考前一晚,我喝的西裏巴拉的,當然光榮的錯過了考試,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我也考不出個什麼來。

然後,我那擁有撫養權的叔叔用八萬元毛叔叔把我送進了T市最好的高中,說是為了我二老的遺願。看著他對那八萬元毛叔叔又摟又親的,就覺得可笑,卻笑出了淚。

T市很遠,遠到看不見A市最高的山峰。我了住宿,臨走時,我悄悄的離開了,我誰也沒有告訴,隻是很想再見“土隆”一麵。但最終的想念也被風淡去了,因為我並不想說再見,任何時候,任何人。

邪門的是,我高中竟然和唐塵做了同桌。唐塵認得我,對我微笑,淡淡的,庇有紳士風度。

我也扯起嘴角,應付著笑了笑,不及心底。

這個世界那麼大那麼大,相遇是一種緣分,哪怕形同陌路。我未曾想過陌路後的三年,我會和唐塵做了同桌,而那怎麼看怎麼算都是一場孽緣。

其實,唐塵長得很對得起觀眾,特養眼。我至今還記得,我初見唐塵的時候,十三四歲的他已經很出眾了。

他坐在圖書館的落地窗前,專心致誌的看著一本厚厚的牛皮書。修長白皙的指沿著字裏行間慢慢滑落。柔順的黑發貼著臉頰,額前的碎發已經很長了,有些遮住了他的眼睛,卻呈現了好看的側顏。露出高挺的鼻子,刀削的輪廓。

不管當時或是現在,我都未懂情事。也就不知何為一見鍾情,我隻是覺得唐塵他的遺傳基因甚好。但是,我就覺得唐塵很懂,因為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收到很多情書。

比如現在,一女生紅著臉塞給我一封信,信封上大紅色的愛心特招人注目。希望我交給唐塵。

我接了,不過把那封信貼在班級的宣傳欄上。

我並不是存什麼壞心腸,隻是這一周下來,要我傳信的不下10個,我討厭給人當跑腿,我又不是阿四。再說他們,在這個班上的每一人都算不是是我的誰,朋友嗎?可笑的是她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從小學學成語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一個成語叫“殺雞儆猴”。

第二天,班裏就傳的沸沸揚揚的,我滿意的看著這一出鬧劇。

課間,班長夏穎拍著我的桌子對我吼:“顧小籬,你還是不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