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二十五年,右將軍江皓決大破姬陵國軍隊,乘勝追擊奪得姬陵十五城,將禦陵國國土向西拓寬了二十公裏,禦陵國成為那時眾國之首,稱霸一方。
清平二十九年,素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的昭陽長公主莫季暄下嫁將軍府,成為一方美談。
清平三十二年,公主誕下女嬰,取名為江北離。於滿月之時被冊封為昌平郡主。同年秋,江皓決被冊封為護國大將軍。江皓決自請戍守邊關,一去便是十五年。
“娘親,爹爹為什麼還沒有回來?”江北離冷意的雙眸對上母親抬起的目光,像是詢問,更像是指責。
“他,或許在邊關待上一輩子吧!小離,你可是想父親啦!”莫季暄長歎一口氣,摸摸江北離的頭,隻覺得愧意滿懷,終究對不住的還是孩子。
“不,小離隻有娘親”江北離倔強的反駁。
那年,她十歲。
清平四十七年,太後歿,大將軍江皓決奉旨回京。
碧波府後的竹林中,一巧倩身影臨風舞劍,劍氣斐然,咄咄逼人,打鬥中,五米以內,斷無活口。“吱——”竹斷,少女收劍,雙瞳卻直直盯著地麵。
“郡主,將軍回來了!”身旁的婢女輕聲說道。婢女名為暖晝,是長公主生前的貼身侍婢,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從小江北離便與她習武。
“暖姑姑,不要如此疏離,稱我小離即可”江北離聲音冷冷的,目光從未離開剩下的竹樁“娘親已不在,他歸,何意?”
“太後歿,將軍奉旨回京”暖晝依言奉上。
“哦——”語調的尾音微微上調“當年妻亡他以邊關事忙為由拒歸,今時,他卻以一道聖令竟令他拋邊關回京,原來在他的眼中情分遠不及一紙皇帛。”
“小離,照例明日你需進宮祭太後”暖晝仍舊不冷不熱的說。“好,那你便下去準備吧!”江北離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然。在這世上終究隻有自己一人孤身。翌日,昌平郡主著素衣,脫頭簪入太和宮祭太後。江北離麵色白潔的踏入了宮殿,殿中並非鴉雀無聲,時不時傳來女眷婢女的陣陣抽泣。兩行清淚順頰而下,除了娘親和暖姑姑,對自己最好的便是這祖母般的太後對自己最好了,誰知她竟也去了。她冷冽的目光掃遍整個宮殿,清一色的白衣人布滿眼簾。誰是真心人,她不得而知。
“昌平,母後在時便最疼惜你,你可算來送別了。”皇上緊閉雙眼,或是不忍看這白衣紛使,或是不讓熱淚湧出。江北離自知皇上雖不為太後之子,但從小撫於太後膝下,雖無母子之實但早有母子之情。
“皇上,切勿太過悲傷,以致傷身,請您為了國家江山社稷著想啊!”滿殿眾人皆跪下附和。
“朕知”皇上弗袖,眾人退出太和宮。
江北離滿腹離愁的退下,為何自己所珍視的人紛紛離自己而去了呢!還有何人是真心對待於她的。
“郡主,切勿傷心勞神,保重身體”身後傳來一清明聲響。江北離自知是誰,暗暗點頭。回過頭來勾起一抹幽笑於他“四殿下,您也是”。回身離去,一人孤行,竟多出了一番別樣的韻味。
江北離同暖晝在禦花園中漫遊,竟不自覺來到了靜心湖。兩人仿佛心照不宣的停下了步伐。
“郡主,這裏是長公主生前最喜歡的地方,長公主盛譽天下第一美人,到哪都是人多喧嘩,可又有誰知公主極喜靜,最愛這靜心湖畔。”暖晝微微頷首,雙眸對上江北離的冷目。
“我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江北離幾乎是一字一頓咬牙說出來的。怒氣包裹下的她在這雪色美麗的映稱下妖嬈萬千。“十一,你還要在樹上躲多久啊?”江北離冷眸朝身後看去。
“哼哼,北離你最近都沒來校場找我了,我的淩速都想碸劫了。”莫孜修撅撅嘴,向江北離撒嬌道。江北離暗自神傷,這小殿下天性灑脫,是皇上的嫡幼子,排行十一。從上回的南宮狩獵中,他的寶馬淩速敗於江北離的碸劫,便與北離交好,兩人常在空閑時間比武賽馬。其實江北離自己心中也不太清楚自己這極冷的性子怎麼和這個性張揚熱鬧的十一殿下交友。
“好吧,今日既已見過皇上,恐也沒什麼大事傳召,便不弗你的興趣,馬廄取馬。這回定要讓你放放血,輸者,明月樓請。”江北離挑眉一笑,雙眸緊緊凝視著不遠處梅林中的幾人。莫孜修順著江北離的目光看去。“七哥,噢,北離小郡主盯著我們禦陵第一美男看呢!以前十一還覺得郡主你心高氣傲,不食凡間美男呢!原來是我妄下結論了。”莫孜修滿麵春光的看著江北離,時不時丟來嬌嗔的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