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晝(1 / 2)

晝帶來了一些生機,卻剝奪了另一些權利。

我叫霜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叫這麼一個怪異的名字,有什麼特殊含義嗎?沒有吧,畢竟後一個字我連組一個詞都想到了初中二年級。別笑話我,我就是俗話說的沒車沒房沒錢的三無男性,或許用男性這個詞還有點早,沒有人會對一個大學生做出這麼嚴苛的要求吧,然而作為一個大學生我也夠丟份了,成績偏差極大,編程超拿手,其他的就傷感情了,沒有女朋友,朋友大概也隻有宿舍那幾隻生活多姿多彩但從來不做衛生的寄生蟲了吧。看寢室那一角堆積起來的不明物體,宿管阿姨在檢查寢室衛生時都會刻意繞過我們寢室。不是檢查衛生嗎,為什麼要躲過最應該嚴厲批評的地方啊!

“誒,那熟悉的輪廓,那炫酷的顏色。”我死死的盯著那一堆當中的一雙,感覺自己的手不經意間握成了拳頭,肺中有一團氣正在凝聚,然後就是全寢室樓的人應該都能聽到的一聲怒吼:“筍子幹你tm給我躺在床上別動,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你娘當年是怎麼從了你爹我的!”我腳蹬著牆壁,狠一用力,直接奔向了對麵的下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我用腳掌踩著那蜷曲的被子的偏下部位,慢慢的加力,對著被子裏的生物赤裸裸的威脅:“你有本事繼續裝睡,你爹我不介意香火從你這兒斷掉。”看著這依舊紋絲不動的棉被,估計他已經做好了不孕不育的準備。我隻好掏出手機,打開相冊,對他進行一番溫柔的說教:“我的筍子幹兒,我知道你是真睡著了,那我手機裏你喝醉了在宿舍裏頭戴塑料袋扮潘金蓮的視頻我就……”。

還沒說完就被棉被裏突然伸出的一隻瘦得隻剩皮的手給抓住了,一張醜惡得如同漢奸的嘴臉離我越來越近:“霜霜,霜哥,霜歐巴,別啊,一日夫妻似海深百日夫妻磨成針啊,我就算沒給你做飯洗碗擦地生孩子也給你做牛做馬這麼久了,你不能讓我的一身名譽毀於一旦啊。”

“哈?”我的腦袋裏正努力的回想著這鱉孫到底幹過什麼事,這貨每天不是在床上硬不起來就是跟狗頭(另外一個室友)討論世界實事,最近的話題好像是U盤裏種子的多少對德國在歐冠中奪冠的影響,這麼扯淡的事情他們居然能搞到拿著各自做的PPT要其他寢室的人來給他們當辯論裁判,我的名聲就是因為這樣才變得如此不堪。

“最近你幫我做的事啊,我想想。拿我飯卡去食堂勾搭妹子花了一百塊至今未還,抄我編程作業抄完把我的刪了,用我筆記本電腦說下課件結果讓我電腦中毒還要重裝係統。誒我靠你怎麼還能好好的活在這兒呢,啥也別說了,杜甫寫東西寫得好讓他幫你把遺書寫了,你的遺產我幫你送到家的,走好!”

聽見我的話筍子幹立馬就慫了,然後又弱弱的補了一句:“霜哥你怎麼能這樣,好歹我也頂著炎炎烈日,不顧中暑骨折的生命危險替你去打了一場球賽啊,你看我都曬黑了。”

“十幾度的天氣對你來說是炎炎烈日哈,你上場三分鍾就從領先3分到落後8分。曬黑,你白過嗎?杜甫每晚都要問一遍你在不在寢室,就因為你和夜色太纏綿了,你很能耐啊你。還有,你還把我的球鞋扔到了垃圾堆裏,啊別說了死吧!”

“等等,在我死之前我要說清楚,那雙鞋確實不是我扔的,虎王替我打的剩下的比賽,他穿的鞋啊。好了我說完了,來吧。”

看著他那一臉英勇赴死的表情,我感覺我就像日軍在屠殺革命烈士,不我是個好人。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相信他的時候,門打開了,杜甫從外麵進來了,推了推眼睛,很冷靜的說道:“你們選擇的時間很正確,但是能把門鎖上嗎,我現在很尷尬。”

我審視了一下我和筍子幹現在的迷之姿勢,再加上筍子幹換上了一副欲拒還迎的表情,感覺就像我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癡漢正在對少女進行暴行,但是這少女長得太過猥瑣讓我感覺一陣惡寒,於是就跳下了床。杜甫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桌子,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本【愛麗絲夢遊仙境】,這本書我也看了一點,感覺很少女,對像我這樣套馬的漢子來說有點難以接受,但是杜甫絲毫不受影響,靜靜地坐在那裏看書,這樣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確實很迷人,再加上這人長得也太中性了吧,糟了我會被當作基佬和某某海林頓一起運動吧,不行不行,這樣很危險我還是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