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李小耳點了點頭,她的雙手緊緊的捏著胸前的純白被子。她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窗外有微微的風吹過。她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來,她嘴角突然微微的勾上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安宇澤,你知道嗎?我們的孩子出生了,出生在這個初夏。”她的聲音雖然沒有太多的力氣,可是卻是充滿了幸福的感情:“安宇澤,真想……真想知道你想給孩子取什麼名字。可是……”
站在門外推著輪椅的蘇文手緊了緊,他低著頭看著那輛空蕩蕩的輪椅心裏想到。小耳朵,還是沒有忘記那個安宇澤呢。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讓她忘記呢?即便是自己把所有的關愛都傾注在了小耳朵的身上,可是小耳朵還是看不到他的吧……蘇文懷著沉重的心情推開門走了進去,他溫柔的把李小耳從床上抱到輪椅上坐下。又拿了一個厚毛毯該在了李小耳的身上,隨後又是帽子又是圍巾的把李小耳裹的嚴嚴實實。
“蘇白臉……”李小耳有些惱怒的把圍巾扯了下來:“你幹嘛呢,這可是夏天,你想熱死我啊?”
“坐月子的時候不能吹風!”蘇文才不管李小耳的掙紮,又把圍巾給李小耳圍上:“你乖乖的給我圍好,要不然我就不帶你去看孩子了。”蘇文有些霸道的命令著李小耳,李小耳這才乖乖的聽從了蘇文的指示。
她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等著蘇文把一切都弄好之後,就心潮澎湃的坐在輪椅上東張西望。蘇文緩緩的推著輪椅,生害怕推快樂會產生一絲風來。
“喂喂……蘇白臉!”李小耳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她坐在輪椅上含笑的問道:“你覺得我的孩子長得像誰多一些?是我還是安宇澤?”李小耳作為一個母親,難免有一些興奮。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對著蘇文問道:“蘇白臉,你說我要不要問問安宇澤給孩子取什麼名字?我想了這麼久都還沒有想好,不過如果是安宇澤的話……”
“夠了!”蘇文突然停下了推輪椅的步伐,他站在原地狠狠的低著頭,能感覺到此刻從他身上冒出來的怨氣還有殺氣。
“蘇……文?”李小耳被蘇文這一下給嚇住了,她有些膽顫的抬頭看著蘇文低著的容顏。恍然間她看到了蘇文眼角的一顆晶瑩的淚水,她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可是那眼淚折射出來的光輝卻讓她不能直視,突然她也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對了。於是她咬著嘴唇再也沒有說過話,隻是那麼靜靜的,靜靜的陪著蘇文沉默下來。
“李小耳,一天沒跟你離婚,我蘇文一天就是你的丈夫。”蘇文的口氣有些霸道,可是那霸道裏麵更多的還包含著一種無奈。一種絕望的無奈,李小耳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醫院冗長昏暗的走廊。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文這才終於又推動了輪椅。隻是李小耳能夠聽出來他的每一個步伐都邁的十分沉重,李小耳也深吸了一口氣。她被這樣的氣氛弄得有些喘不過起來,她知道她已經深深的傷害了蘇文。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她都深深的傷害了他……
輪椅在醫院冗長的走廊裏麵緩緩的前進著,最後來到了最盡頭的一個屋子旁邊。房門是緊緊關著的,窗簾也全都是拉下來的。蘇文和從屋子裏麵走出來的護士交涉了幾句話之後,護士就把窗簾拉開了來。然而李小耳卻被護士攬在了屋子外麵,不讓她踏進屋子一步。
李小耳爬在玻璃窗上看著裏麵的兩個孩子,那兩個小小的孩子分別躺在兩個玻璃室裏麵。身上插滿了醫療用的管子和芯片,小小的兩個孩子都捏著拳頭昏昏沉沉的睡著。李小耳看到那兩個孩子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就從眼角滑落了下來。她的心就像被千萬把刀子在割裂著。因為那兩個孩子看上去是那麼的痛苦,就像是遊走在死亡邊上一樣的虛弱。
“怎麼回事?”李小耳的聲音顫抖,她的指甲都要陷進肉裏去了:“我的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眼淚啪嗒啪嗒的從李小耳的眼角滑落下來,滴落在玻璃窗上形成了一道水霧。李小耳的眼前也模糊了起來,她甚至有些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
“還沒有度過危險期……”蘇文把李小耳攬進懷裏,他的心裏也是絕對的不好受。一是為了兩個無辜的孩子,而是因為擔憂李小耳的狀況:“身子太虛弱了,不過我相信一定會沒事的!”
李小耳已經找不到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此刻她除了哭泣再也找不到任何發泄的方式。看著躺在屋子裏麵柔弱的兩個孩子,若是兩個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用怎麼樣的心情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