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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委員們都開始支持複活賽的方案,舉手表決的時候這個方案順利的通過了。安宇澤尤為高興的從會議室走出來,卻沒想到蕭楠快步的跟了上來。轉角的時候蕭楠抬了抬鼻梁上的金框眼鏡,表情有些凝重的皺著眉:“總裁……”蕭楠一下衝到安宇澤的身前,安宇澤不得不停下了腳步:“蕭禾的事情……”
“我不想讓這次比賽沾染上汙點,我想蕭委員你也一定是這樣想的吧?”安宇澤仍是心平氣和的說道,他抬眼看了看蕭楠別紅臉點了點頭。安宇澤這才淡然的一笑:“那蕭禾的事情就不必再提,隻是希望你以後能公平公正的對待這次比賽。”
“我一定會的!”蕭楠仿若被安宇澤的這一淡然笑容給迷住了,厚厚的眼鏡片下她那雙略微掛著些皺紋的眼角邊徘徊著淚花。安宇澤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和她擦肩而去。
也許以前的安宇澤不會懂得,可是他現在卻明白。人為什麼會做出壞事來,也許都是因為有不得不去保護的,最重要的人存在吧!
“去青春園。”坐上保時捷後,安宇澤有些擔憂。剛才李小耳的的樣子著實讓他放心不下,雖然她說要一個人靜靜,可是他知道李小耳此時最需要的不是安靜而是他。
從的士上下來的李小耳,神情有些恍惚。苦苦等待一年多的比賽,竟然就這樣結束了。過去是失敗,現在依然是失敗。突然她覺得她的人生就是一籮筐的杯具,即便是她已經那麼努力的奮鬥了。可是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李小耳耷拉著腦袋,用鑰匙透開房門。雙腳就像是灌進了鉛一樣沉重無比,她鞋也沒換直接就走了進去。她把房間裏所有的窗簾的都拉了起來,瞬間小屋就隻是透著淺淡的光線那般昏暗了。
拉過床上純白的被子,李小耳就靠在房間裏最陰冷的角落蜷縮成了一團。她就像是要把自己蜷進身子裏,不斷不斷更緊的藏在被子裏。背上傳來牆壁冰涼的觸感,可是這樣冰涼的感覺卻更比心裏的溫度要暖上幾分。
輸了……她就這樣輸的幹淨徹底了。眼淚很不爭氣的奪眶而出,一年多來的委屈都混在了那鹹鹹的眼淚裏。在北京的這一年多以來,她都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挺過那段艱難的日子。即便是那般幸苦的日子,她都沒有服輸過。因為那時候的輸贏無關其他人,隻要她自己還仍舊堅持,那麼她就不會輸。
可是現在,她已經被蓋上了失敗的烙印。她被淘汰了,一年多的期盼和等待。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易的就輸掉。隻可惜,哪裏來的那麼多機會?
被子中她的抽泣聲越來越大,最後大到甚至刺痛她的耳膜。心髒的那塊地方尤為疼痛,有著不甘心的痛,有著悔恨的痛,也有著失望的痛。好像每每呼吸一次,她的心髒就被千萬根針紮的一般疼著。她多麼不想再呼吸下去,可是她卻不得不忍住那疼痛。
“李小二……”安宇澤推開房間小門的時候,他的心絞痛的都快碎成塊了。昏黑的小屋子裏,隻有一絲兩縷淺淡的光線。就算是初秋的風也吹不動此刻掩上的厚重窗簾,空氣中徘徊著讓人窒息的味道。還有李小耳躲在被子裏微微顫抖著的小身子,混著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割在了安宇澤的胸口上,是一種窒息讓他有些承受不能。
緩步走到李小耳的身前,他輕輕的跪在地上。伸手把李小耳那顫抖的小身子攬進了懷裏,被單被這麼一拉扯從李小耳的身上滑落了一個角。
昏暗的光線下,李小耳掛著淚的臉微微仰著。紅紅的眼眶中那瞳孔已經失去了太多的光澤,終於在她看到安宇澤的那一瞬間。洞黑的眼珠忽然躍動了一下,隨後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埋進了安宇澤寬大而又溫暖的臂彎裏。
“真是,說好的不能哭的呢?”安宇澤把李小耳圈在懷裏,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間溫柔的穿行,每到一處都留下一指的憐愛。李小耳沒有回答,隻是不停的落著眼淚。哭聲比剛才的還要大上許多,不過安宇澤能夠感覺到李小耳此刻已經比剛才好受了許多。
這一霎那,他有些手足無措。隻是下巴緊挨著她的頭頂,一寸一寸用自己的雙手撫慰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