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裏緩緩地說:“還有外麵的人呢?”

“從某種意義上說,的確有這種可能。馬弗裏克大夫和一兩個工作人員總和我們在一起,另外還有家裏的用人們,但說老實話,這些人有什麼動機呢?”

柯裏警督說:“還有那個年輕人??他叫什麼來著?是埃德加·勞森嗎?”

“沒錯。不過他是最近才來的,隻是個不速之客,沒什麼動機。此外,他很喜歡卡羅琳——這點跟別人一樣。”

“他非常不正常。怎麼解釋他今晚對你的襲擊呢?”

塞羅科爾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隻是孩子氣罷了。他根本沒想傷害我。”

“牆上的兩個彈孔怎麼說?他朝你開了槍,是嗎?”

“他並不是存心想害我,隻是演演戲罷了。”

“塞羅科爾德先生,這種演戲方式太危險了。”

“你不明白。要想明白,必須找我們的精神病專家馬弗裏克大夫談談。埃德加是個私生子,為了強大自己,他把自己偽裝成名人的兒子。他沒有父親,出身卑微。告訴你,這種現象很常見。他正在慢慢恢複,而且恢複得很快。不知為何,昨天他的病情突然有了反複,把我當成他的‘父親’,揮動著左輪手槍誇張地向我進攻,還不斷威脅我。但我絲毫沒有感到驚慌。開槍以後,他就完全崩潰了,還不斷哭泣。馬弗裏克大夫帶走了他,給他服用了鎮靜劑。明早他多半就能恢複正常了。”

“你不想起訴他嗎?”

“對他而言這樣太糟了。”

“塞羅科爾德先生,坦白跟你說,我覺得他應當被關起來,不該讓他拿著槍到處溜達——總得考慮周圍的人啊。”

“和馬弗裏克大夫談這事吧。無論如何,他會從專業角度給出分析的。”劉易斯說,“肯定不是埃德加打死古爾布蘭森的,他那時正要朝我開槍呢。”

“我正要談到這一點,塞羅科爾德先生。我們想過了外麵的情況:平台上的門沒鎖,好像誰都可能從外麵進來打死古爾布蘭森先生;屋裏也有條不太會被注意的狹長地帶,考慮到你剛剛說的話,我認為應該仔細留意那個地帶。除了年邁的馬普爾小姐之外,似乎沒人知道你已經和克裏斯蒂安·古爾布蘭森私下裏談過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把古爾布蘭森打死就是為了阻止他把懷疑告訴你。當然,現在要說沒有別的什麼動機為時尚早。古爾布蘭森很富有,對吧?”

“是的,他很有錢。他有兒子、女兒和孫子、孫女——這些人都能從他的死中獲益。但他的家人都不在國內,他們都是些可靠而受人尊敬的人。據我所知,都是些不錯的人。”

“他有仇人嗎?”

“我認為不太可能,他不是那種人。”

“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了。凶手隻可能是這幢房子裏麵的人。房子裏有誰會殺了他呢?”

劉易斯·塞羅科爾德緩緩地說:“很難說,家裏有用人、家人和客人。以你的觀點來看,這些人都是懷疑對象。就我所知,我隻能告訴你克裏斯蒂安離開大廳時,除了用人,別人都在大廳裏。我在的時候,沒有任何人離開過那個大廳。”

“一個人都沒有嗎?”

“讓我想想。”劉易斯皺著眉努力回憶,“對了,那時有幾盞燈的保險絲燒斷了,沃爾特·赫德出去接過保險絲。”

“是那個年輕的美國小夥嗎?”

“是的??不過我和埃德加進了這個房間之後,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

“塞羅科爾德先生,你無法再提供些更有用的線索了嗎?”

劉易斯·塞羅科爾德搖了搖頭。

“恐怕我幫不了你——這實在太難以置信了。”

柯裏警督歎了口氣說:“古爾布蘭森先生被人用一把自動小手槍打死了。你知道住在這裏的人中誰有自動小手槍嗎?”

“不知道,我覺得他們都不可能有。”

柯裏警督又歎了一口氣說:“告訴大家可以休息了。我明早再和他們談。”

塞羅科爾德出門後,柯裏警督對萊克說:“你怎麼看呢?”

“他知道——或者說他覺得自己知道是誰幹的。”萊克說。

“對。我也這麼覺得。但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