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宮主,大護法,長老,以及各大不世出的太上長老均在此地,戰台之上,沒有半丁點戰鬥痕跡,宗椽臉色鐵青,白袍上沾了些泥土,而另一位青年笑容滿麵,黑袍整潔。
他們認識宗椽,卻不認識另外那位。
“哪位是宮主的大師兄?該不會是台上那位穿黑衣服的?”
“也太年輕了些,一點也不粗獷,很好看的年輕人!”
有人問:“戰鬥還沒開始嗎?”
“不,已經結束了。”說話的長老看向那位年輕人的目光充滿了敬畏。
戰鬥剛一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快得叫人來不及說些什麼,以至於內心的震撼到現在還久久無法言語。
同樣是九級武者巔峰層次的元力波動,但肉身力量卻是天與地的差別。宗椽的全力攻擊,被輕飄飄的一掌扇飛出去,滾出好遠才停下,脊椎骨斷了短時間內沒能恢複,還是被吳駭拎起來治好的。
武神宮弟子小聲議論道:“真可惜,錯過了好戲。”“是啊,太可惜,沒能親眼見到宮主大師兄的實力。”
長老又說:“應該說,好戲現在才要開始。”戰鬥過程不精彩,結束得太快。
武神宮弟子不解,既然已經結束了,怎麼還有好戲?
接著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不可一世的萬年樓宗主宗椽,竟然屈下雙膝,緩緩跪在吳駭麵前,垂下了頭。
緊接著,宗椽說了句讓他此生難忘的話。
……他居然給個年紀比他小得多的青年當孫子,還當眾認錯。
這是宗椽有生以來最恥辱的一次,哪怕當年被武神宮宮主當麵鞭笞,也遠遠沒有讓他羞憤欲絕到這種地步。
吳駭回了他一個字:“乖。”
吳駭說:“其實在真神境以下,你的實力算不錯的了。不用太灰心喪氣。”
實力不錯卻在你手下沒堅持兩招,慘敗收場。你是想誇自己嗎!
宗椽丟臉丟到家了。
吳駭才剛出現,誰知道他什麼時候開溜!難得的機會能弄到星圖,武神宮的其他人根本沒那個魄力和能耐拿星圖跟他打賭,但或許隻有吳駭敢。
這點他沒算錯,他錯就錯在嚴重低估了吳駭的實力。
真神的威懾力足夠強大,何必隱藏境界,難道是為了麻痹他?
以吳駭的強悍實力,宗椽自認為自己還沒強大到需要他隱藏境界來收拾的地步……
所以也許對方隻是將計就計,下了個套,然後……他栽了進去。
周圍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萬年樓宗主自負情報一流,也有今天,連大師兄成神了都不知道,真是活該!
宗椽不死心地問:“你是真神?”
“我不是真神,”吳駭笑著告訴他,“我超越真神之上。”
宗椽悚然,麵如死灰,嘴裏還在喃喃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當天宗椽便灰溜溜地離開了武神宮,盡管以後他和吳駭幾乎沒有交集,但噩夢般的記憶一直困擾著他,出於被“吳爺爺”支配的恐懼,以後宗椽聽到吳駭的名字就渾身不舒服。
武神宮弟子各個心頭悚然,隻覺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青年就像洪荒古獸,一時間沒人敢小看他半分。
“真神之上?!”
“一般的真神也沒辦法硬撼神器不落下風。肉身堪比更高級的神器!這是怎樣的修煉方式,似乎和我們不大一樣。”
或者說吳駭的肉身力量和他們不在一個層麵,讓他們大開眼界。
吳駭心說他的肉身防禦力本來就比同境界的人高出一些,但也不算什麼,謝宇策的仙軀才叫真強悍。和他單純比力氣,吳駭比不過。
薛劍涼等人私心使然,本就對吳駭當年的所作所為無話可說,而今更因為他的實力,更加無話可說。
兩千年前突然消失,而今突然出現,卻已然站上了更高的層次。
而且這還是在沒有師父相助,沒有武神宮庇佑的前提下。
不需要師父手把手悉心教導就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恐怕是師父本人也會慨歎不已,叫人望而生畏。
他們沒有理由對吳駭不滿,有的隻是對他超強實力和逆天天賦的羨慕與敬畏,真比起來會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隻能說師父過分看重大師兄也是因為大師兄有超於常人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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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星域圖。”
星域圖位於武神宮極高處的聖地,此處高閣穹頂大開,直通外界,抬頭能看到浩渺的星空,似乎與星域圖相互對應,神秘莫測,讓人心生神往。
“師父繪製的星域原圖,可以自主防禦,乃是動用天外更高層次的法則之力,形成的護山級防禦利器,也能用於攻擊,最大攻擊力甚至能中傷初入真神級的強者!”
便宜師父不愧是煉器奇才!
“但也許是內外法則使然,這東西若放在天外,這就隻是一張地圖罷了,沒有在元武大陸的那般奇效。所以星域圖的拓本就足以帶去天外使用。”
“所謂拓本,其實就是用腦子記。承載星域圖的石料比較稀缺,而且若沒有真神級的本事,繪製起來會有偏差。”
盡管吳駭用不上,但這是他頭一次見到星域圖,還是很震撼的。可見武神宮宮主繪製此圖花費不少心血及無數歲月,而吳駭耗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將整份星圖記進腦子裏,在繪製精密地圖的過程中,他的魂力居然有所精進!
能來這地方的人僅有宮主薛劍涼和幾位太上長老罷了,吳駭能進,身為外人的謝宇策卻不可以。
吳駭悠哉地從聖地出來,卻發現謝宇策不知何時出去了。
“策啊,你在哪兒?我去找你!”他主動聯係謝宇策的語氣還很輕鬆。
謝宇策一句話就讓他心裏咯噔了下。
“來火焰海,你的刀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