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還記得!吳駭都差點忘了。
“你什麼時候和獸族扯上關係的?”蕭憶地心有餘悸,奇怪道,“它的主上為何要放過我們。”
在他看來,突然出現的謝宇策也很可疑,人雖站在那裏,但蕭憶地尊者級的魂力卻穿過他的軀體,感覺不出他的實體存在。
蕭憶地沒見過人類的魂體能凝實成這樣,隻把他當活的生靈來對待,也就是說此人的境界高於他,換言之……這位強者,難不成會是獸尊口中那位“大領主”?或者和那位“大領主”有關係?
而且獸尊所說的“那東西”,莫非是指人?
蕭憶地混亂了,如果吳駭不坦白,他猜不到。
“哪有什麼主上,”吳駭笑著說,“是幻音紫雷。”
“幻音紫雷可以迷惑神智,也許是那獸尊心底裏的小辮子被抓住,一時沒防備,現在指不定有多後悔呢。”
但這並不能解決所有疑惑,吳駭並沒有提及獸尊所要的‘那東西’是什麼。
“幻音紫雷在你手上?”蕭憶地愕然,這麼說,之前在雷府,吳駭是故意說假話騙對方,難怪也不要自己幫忙找。發現吳駭有事情瞞著他,蕭憶地反而能理解,
“我也是才知道。不是我的,而是……”吳駭正要介紹。
“是他的。”謝宇策打斷道,“你不是要我把幻音紫雷給你嗎。”
“我什麼時候問你要過……”吳駭傳音還沒說完,瞪著眼睛看近在咫尺的俊臉,再度怦然心動。
謝宇策不知道他不在的這些年,蕭憶地和吳駭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他對蕭憶地的印象停留在最開始互不信任的時候,先不說信任與否,這是在外麵,吳駭沒必要把什麼都告訴蕭憶地。
特別是他身上有能讓獸族大領主不惜命屬下蹲守二十年也要得到的東西。
吳駭哪能不聽他的,目光迷離地問:“那你願意給我嗎?”
“看你的表現。”
謝宇策說完,吳駭又不由把他摟緊了點,一臉癡笑。
蕭憶地看吳駭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管了。
“別光顧著占宇策哥哥的便宜,你快說,這頭大怪物是怎麼回事!?”女音傳入四人耳中。
宇策……哥哥?
吳駭被雷到了,挑眉回道:“你換個稱呼,我告訴你。”
“不換,快說。”
吳駭傳音給謝宇策,把他從石霄尊者的戒指裏得到了個綠色珠子的事告訴了他,這頭獸尊在二十年前就等在這兒了,很可能是那位獸族大領主的手下。
“果然如此!”幻音紫雷說道。
“別看這家夥塊頭大,看著凶,其實它很怕那位命令他守在這兒的獸族大領主。”
“所以我跟它說,你是貴客,是接替石霄尊者的人族追隨者,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它回去了吃不了兜著走。”
幻音紫雷利用對方內心深處的恐懼,取得了接近一個呼吸的逃命時間。
以蕭憶地尊者的速度,一個呼吸,足以進城,混進人群,逃出生天。
獸尊再要找,就得對普通人居住的城池下手,等同於給它主上弄了個王朝級別的大敵,它還沒那個膽量。
吳駭原本是這麼想的,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蕭憶地已經數百年沒從古源宗回蕭王朝,他順著來時的路,帶著吳駭原路返回,幾經波折,沿途見到了不少被摧毀的城池,走了很多冤枉路,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
等吳駭來到蕭王朝皇城,已經是一個月後。
皇城恢弘大氣,從城門進去,其內一片繁華,熱鬧非凡,從建築上就能看出明顯與小城不同,富麗堂皇,高大宏偉得多。
吳駭在蕭王朝皇城隨處走走,果然看到了華麗的殿宇,其上有獸雕,莊嚴的大殿內供奉有獸族的雕像,前來朝拜的老老少少,不乏身著華麗的王公貴族。
“沿途那麼多城池都毀在獸族手裏,怎麼王城裏還有這麼多人拜祭獸族!”吳駭很看不慣。
“而且獸尊在古源宗腳下,人族城池外不遠處潛藏了那麼多年,古源宗不驅逐,放任它作亂!”
“道理很簡單,得不償失,而且沒必要。獸族的強大,你也看到了,不到萬不得已,人族不會主動挑起幹戈,”蕭憶地說,“人族大城都很歡迎一般獸族到來,更不用說獸族尊者。”
正常情況下,人族與獸族井水不犯河水,獸族也不會無緣無故摧毀人族大城。
可問題是,被毀的大城,如果是一座兩座,也就罷了。但他們一路過來,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背,撞見了二十多座被入侵過的城池,而且恰好都是近三百年間發生的,除此之外,在地圖上,毫無規則可循。
蕭憶地若有所思,也許蕭帝請他來,不隻是為了請吳駭,順便請他。很可能是有別的原因。
吳駭問:“很歡迎?怎麼說?”
蕭憶地說:“獸尊血脈非凡,普通人與之交合,就能讓下一輩血脈升華,連帶著整個家族都爭光。以至於很多無知的九流血脈普通人,都把獸尊供奉在家中祠堂,修建殿堂供奉強大的獸尊,甚至給獸尊上供。”
“那把屋子修得過於巨大……”吳駭突然想到,二者似乎有點聯係。
蕭憶地點頭道:“不僅僅是為了美觀或彰顯富貴,還有期待獸族來訪的寓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