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駭問:“這是什麼獸?”
秦嶽山絕倒。搞了半天, 你不知道!
“岩山靈尊, 先天控土, 後天控風, 天賦神通有兩種, 風旋天絞和地刺崩……”
“它來了!”秦嶽山哆嗦道。
轉眼, 山石凝聚而成的大腳從天而降, 砸向兩人。
同時,土地成了軟粘的泥淖沼澤,地上鋪就的堅硬石塊玉板朝一邊凹陷, 下沉。
吳駭手持天殞長刀,一刀劈開腳下,這才從粘性十足的地麵跳起, 懸在空中。
但空中肆掠的勁風猶如八麵刀割襲來, 吳駭拿刀抵擋部分軌跡刁鑽的致命風刃,任由剩下的風刃割開他的衣袍, 碎布亂飛。
如果有人仔細看他, 定會發現怪異之處。
吳駭衣下皮膚幾乎完好無損, 能割傷尊者的風刃竟沒能在他體表留下痕跡。
事實上, 吳駭順應風的軌跡, 將才剛領悟的空間法則, 包裹住自己的身體,他以己身衍化大道,張開空間屏障的身體撞上那些□□控的風, 毫無阻礙。
勁風湧入元種空間, 不再被獸尊掌控,在金紙照耀下,立即平靜下來。
吳駭巧用體內空間,這才在半空中行動自如。
他看旁邊這位躲得比他快,實力比他高的年邁尊者,覺得他表現得太浮誇。
而秦嶽山見吳駭,淡定得不像話,淡定中還帶了幾分困惑。
此刻城門被攻克,有無形光壁擋住了他倆的去路,後麵又有一頭獸尊虎視眈眈,正是進退維穀的危急關頭,一個小小醫師都能泰然自若,他身為尊者反而渾身發抖,落了下乘。
總歸是逃不掉了,秦嶽山問吳駭,嗓音控製不住地顫抖:“你有辦法?此地離古源宗不遠,古源宗大領主會管嗎?”
吳駭搖了搖頭,動用最快步法,躲過從地麵爆出的土刺,一邊說道:“我不知道,我才剛來,不太了解。”
秦嶽山冷汗如瀑,心裏抓狂:“那你怎麼不慌!”
吳駭想問的恰好是他想說的反話,但見眼前狂舞可切割城牆的颶風,以及此起彼伏、競相翻起的土地……獸尊果然厲害。吳駭哪知道,這等驚人的威力,還隻是獸族天賦神通,就已經遠非人族術法能夠企及。
“我們被困在結界中了,隻能破開光壁,進城,從傳送陣中走。”
他們二人與坍塌的城牆之間,有光罩相隔,誰都知道光罩是密閉式的,一旦形成,四麵八方都有,並不隻是他們撞上的這一麵。
可就這無形的光罩,吳駭的天殞長刀連續攻擊五次,竟紋絲不動!
“風的軌跡影響了刀的威力。”吳駭迅速得出結論。
“看來隻能想辦法殺了這頭獸尊。”吳駭喃喃道。
秦嶽山聽到這話,朝他投去如看智障的眼神,饒是以他的休養都忍不住開罵:“殺獸尊,你瘋了!”
“你後退,讓我來。”秦嶽山渾身血脈爆湧,漆黑的血脈波動宛如實質性的黑霧在他體表和頭頂上方凝聚,形成一道黑光,破空而出,正中光壁。
重重土牆無比突兀地從地麵冒出,擋住秦嶽山的最強攻擊。
土牆接連崩塌,及至最後,黑芒僅剩一絲,擊上光壁。
啪地一聲脆響。
光壁無損,長老的身體無端矮了半截,像是骨頭被敲碎一般,那聲清脆的聲響真是從他體內傳出來的,吳駭離得近,隻見老者猶如風燭殘葉,似要隨風而去。
“秦長老!”吳駭簡直不敢相信,人族尊者傾力一擊,就這麼被輕描淡寫地瓦解,而尊者本人,竟被一掌拍成肉餅。
“血祭!”秦嶽山強行燃燒精血,渾身罩上一層詭異的黑紅光芒,破敗的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複原。複原後的秦嶽山撿回一命,麵無血色,氣息萎靡了一倍不止。
吳駭心顫,獸尊的魂魄肯定很不錯,他的魂力已經卡在瓶頸,很需要融合強悍獸魂來提升自己的魂力。
可是……這也太強了!強得離譜!
今天怕是得死在這兒了。
“老兄,你殺人總得有個理由!”吳駭喊道,“至少讓我死個明白。”
“把東西交出來!”如山般偉岸的岩山靈尊拔地而起,體型巨大,速度卻如狂風卷地般,奇快無比。
幾乎是一晃,就擋住吳駭的去路。
“它在說什麼?”吳駭開啟了元種空間,以至於裏頭的神藤和踞天犼都能聽見。
“它問你要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獸尊是衝他來的,他身上能有什麼東西是獸尊需要的。
就在吳駭遲疑的那刻,四方土地凝成牆,將他困在方寸空間,而頭頂上方,獸尊揮舞重拳,即將壓下!
沒辦法了。吳駭拿出五行法杖……
“吳駭!”恍惚間,吳駭似乎聽到了蕭憶地的聲音。
轟隆兩聲巨響。
紅芒從左到右轟開了兩邊厚厚的土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