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有難度,需要時間,但不是不可治。”雷晟道。
“雷晟醫師以為如何?”
“依我看,孫孔武殺氣過重,是體內燥氣所致,血脈狂暴,卻不得紓解,隻能靠殺戮來平息,所用方法我就不說了,隨治療情況而定,內服外敷大概需要半年之久。”
“半年很短了,以我的辦法大概要一年還多一點。雷晟醫師年少有為,天賦異稟,我自歎弗如。”
眾所周知,評判一個醫師的醫術,就看醫治的速度和對症下藥的精準程度,越是高超的醫師,眼睛刁鑽,用藥越準,用時越少,而且沒有副作用。
“總之,當眾治療不現實,還是隻能口述治療方案,我們來評判。”
醫師之間私下議論,魂念傳音,另外的人聽不見。
劉明醫師皺眉道:“你打算怎麼治,現在可以開始了。”
吳駭琢磨了下,說:“切了吧。”
神藤:“……”
謝宇策:“……”
全場死寂了一刹,孫孔武臉色陡青:“你他媽開什麼玩笑!”
“我沒跟你開玩笑,長痛不如短痛,”吳駭很嚴肅地說,“是你親自操刀,還是我動手。部位壞掉了就切,不就是切坨壞死的肉嗎,不必擔心,它還會再長出來。”
“你以為我沒切過。”孫孔武幽幽開口。
我特麼切了再長還是原樣!
“放心吧,交給我。”吳駭在身上摸出一把刀,鋒利的刀口閃現寒芒,步步逼近。
醫師們都露出同情的表情。
孫孔武嚇得臉色都綠了,一邊後退一邊說:“各位醫師,行行好,我不治了,醫師大人,你們都聽見了,這是個庸醫,不,庸醫都算不上,他純粹是亂來,他不配稱醫!”
吳駭手持刀刃,已經準備下手。
“住手。”雷晟起身喝道,“你所謂切的理由不得法。治標不治本,切了隻能緩解一時,但不能根治,你這不算是治療辦法,此法行不通。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你已經失敗了。”
“胡鬧,簡直是胡鬧。”“確實是該不予通過。”其他醫師紛紛附和。
“不懂就少指手畫腳,”吳駭皺眉把雷晟等人喝了回去,“我會治好他,所以不需要解釋。”
“行不行,切了再說。”
本來病患就很不聽指揮,醫師們再這麼慫恿,對方就更排斥了。還怎麼治,如果他的實力真像表麵上這麼不堪一擊,早就被孫孔武揍成稀爛扔下台去了。
“隻是沒用的廢肉,是病根所在,再疼也疼不過欲|火焚身時的劇痛。你想想,別的人在和老婆親熱,別人去勾欄吃花酒,你卻隻能孤單一個人,再美麗的姑娘脫|光了在你麵前,你也不敢多瞧上一眼,也不敢摸她嬌嫩細膩的肌膚。”
像孫孔武這種扛不住誘惑的人,平時隻用殺戮來平息生理欲|望,根本是一點就炸,更何況吳駭為了節省時間,以魂眼輔助,刻意誘導。
“傳說中的冰肌玉骨,吹彈可破,她在你耳朵邊吹氣,喚你情郎,她想用曼妙的身姿溫暖你……”
他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孫孔武卻受不了了。
捂著頭,呼吸越發急促,吳駭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入他的腦海中。他忍不住去想象那樣一個美麗的女子,用芊芊玉手撫摸他威猛的身體……
尖銳的劇痛從雙腿間傳遍全身,折磨讓人窒息,靈魂疼得戰栗。
“你切吧,我受不了了。”孫孔武張開雙腿,拿出武器,嗷地一聲,沒等他動手,白光一閃,吳駭手裏還握著鋒利短刀,但六合一的魂控刀刃已經下手了。
殺豬般的嚎叫響徹雲霄,在場眾人看得下|肢一緊。
“我的天,他在找死。”
“孫孔武是什麼人,吳駭敢惹他,活得不耐煩了。”
“以孫孔武的為人,回頭肯定報複。”
孫孔武跌坐在地,吳駭蹲了下來,按住他的肩膀:“你不用療傷,躺著別動。”
元力勢如破竹,撞進對方身體中,順著湧動的血脈,朝著下肢彙聚,將血脈中的汙垢粗略清掃了遍。
孫孔武血脈賁張的感覺還未消散,那部位就重新長了出來,感覺……好多了。
痛不欲生的折磨已經少了很多,疼痛不再尖銳。更不可思議的是,被這樣狠狠來了下,他的戾氣還在可控範圍,理智尚存,而且止步多年的境界也有鬆動的跡象。
孫孔武略茫然地看向吳駭,心裏感激。
“怎麼樣,還能繼續嗎?”吳駭很溫柔地笑著說。
這笑容在孫孔武看來就像惡魔。
“你不是說隻需要一刀的嗎。”孫孔武發慫,臉色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