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我親手所殺,”宗椽站在正中央,不卑不亢,對右排首位的珞華大護法坦蕩直言,“斷臂也是我寄的,但那又如何。”
“武神宮弟子根據萬年樓提供的準確情報,追殺人魔,在他們斬殺了人魔以後,我才親自出手。”
“不是你和人魔聯手殺的?”吳駭問。
一聲聲‘少宮主’,‘大師兄’,珞華僵硬的表情稍稍緩和,示意他坐在前麵來。
吳駭能清楚地看到宗椽的表情。
宗椽麵帶慈悲,還是吳駭初見他那般,手不沾血的超脫模樣,他嗤笑道:“就那點微末實力,用不著假人魔之手。”
“狂妄!”一個模樣水靈的女武者揚起手中紅綾,直抽向宗椽麵門,那是頂級寶器,殺傷力極強,紅綾破空,席卷萬鈞颶風,威勢驚人。
但宗椽隻是一抬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空間仿佛凝滯。
一塊半虛化的石碑虛影突兀地出現在殿堂上方,那道紅綾像是撞到無形牆壁,軟軟地聚成一團,再無半點殺傷力。
“界碑!”珞華瞳孔一縮,“你竟然煉化了一小塊界碑。”
就像薛劍涼煉化一座異山,遊少璉擁有一座古殿,而此人竟然煉化了一塊神秘的界碑!而這座界碑還擁有封鎮虛空的威力。
“末柔,住手!”珞華閃電般出手護住她。
宗椽再一揮手,女武者周身剛出現的光罩轟然破碎,五髒六腑受到重創,猛地吐出一口血,絕美的臉皺了起來,臉色蒼白,目露不甘,但更多的是忌憚。
要不是珞華大護法護住她的肉身,剛才這一擊,估計能要她半條命。
“你該慶幸,這是在武神宮正殿,我不會殺你,若在外麵,就不會有這等好運。”宗椽坦然麵對眾人的憤怒,笑著向大護法和長老賠不是,並說,“歡迎在座的各位宮主徒弟隨時來找我報仇,聯手也可以,我來者不拒。”
“很狂啊。”吳駭小聲說。
“譚末柔師姐的實力,隻比遊少璉師兄低一線。”坐在吳駭旁邊,最顯小的師弟給他普及,這師弟看似少年模樣,麵容稚嫩,但真正歲數是吳駭的三倍還多。
珞華嚴厲訓斥了譚末柔,並讓其他弟子保持肅靜,言歸正傳。
“你敢把斷臂送上門來,還惡意切斷兩根手指,侮辱師尊,你就該死!”譚末柔怒道。
“惡意?侮辱?”宗椽一臉驚訝,接著唰地一下板起臉,她環視一圈,就看到整個殿堂的人,幾乎都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其中甚至包括珞華大護法。
“看來你們都不了解宮主,”宗椽露出高深莫測的冷笑,抬高嗓音,厲聲說,“武神宮宮主用八根手指獨創逆天戰技,八根手指對戰技《元禽譜》來說正好是完美,你們居然以此為恥。”
“我隻是好心提醒你們,既沒實力,又沒天賦,也沒誠心繼承宮主的獨創絕學,有什麼資格自稱親傳弟子。”
一語驚醒夢中人。
譚末柔怔怔出神,不少弟子麵紅耳赤。這似乎是事實,他們打不過宗椽。
宗椽繼續說:“如果不是少宮主晚到三十年,宮主根本用不著多收那麼多廢物弟子。我隻是替他清理門戶,繼承不了宮主的獨創戰技,實力不如我的徒弟,要了也沒用。”
“你有什麼資格清理門戶!”好幾個弟子異口同聲。
“就憑……”宗椽說了兩個字就沒再繼續,他對‘本該是他師父的武神宮宮主違背諾言,另收這麼多弟子’一事,耿耿於懷至今。
吳駭所擁有的這些,本該是屬於他的。可現在,他算什麼?他什麼也不是!他的身份,得由那位宮主親自來說,否則……無法釋懷。
宗椽說:“我有沒有資格,你去問宮主就知道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和便宜師父的關係非一般的好。
吳駭眯了眯眼睛,他算是見識到了。
句句直戳軟肋,讓這麼多弟子啞口無言。
“打個賭怎麼樣,”宗椽環視一周,說,“以我對你們宮主的了解,既然他的大弟子已來報道,那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們全都逐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