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吳仙走後,整個大廳隻剩下顧玄一個人,空蕩蕩的,自己的心跳聽得一清二楚,高高的大廳掛著一幅巨大的畫像,畫像中的黃袍人靜靜的站立,一雙眼睛如同活了一般,盯著下方與自己四目相對,將顧玄嚇出了一身冷汗。
昏暗的的燭光下,物影婆娑,恍惚迷離。深更半夜外邊寒風陣陣,吹得大門嘎吱嘎吱的想。他坐在蒲團麵壁思過,想了大半天,前幾日的點點滴滴曆曆在目,如今久兒又變成了這幅樣子,心裏有些不適應的同時,更多的是擔心,萬一她體內的黑玫皇覺醒,他又該如何麵對。
顧玄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暗自喃喃道: “久兒不是獸類,黑玫皇才是妖獸!”
盡管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學院裏的人並不知曉,同時,如果讓學院知道了此事,對於黑玫皇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久兒便更加危險,毫無人身自由了,逃出學院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希望老師不要把久兒與黑玫皇的事情說出來!隻要想方法把他們二者分開,也就不算是對你的褻瀆了吧。”顧玄對著畫中人物輕輕呢喃。
思緒萬千,他想了很久才想到這個兩全的法子,但天下之大,要到哪裏找到分身之法?萬一找不到,豈不是要一輩子都得麵對黑玫皇的那副臉,一副油鍋炸不透的妖豔冷臉。
最令他擔心的還是紅姨,自從那次大戰以來,自己胸口上的龜甲紋路一至沒有動靜,但他能感受到裏麵還有紅姨的微弱氣息,對於一道沒有軀體的靈魂念體而言,玄力用一點,便少一點,而今紅姨將她的玄晶都動用了,受到的損傷可想而知。
“嘎吱!”
大門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陰寒的晚風夾雜著幾絲寒冷的味道,令他打了個冷顫,噴嚏連連。但外麵的風沒有這麼大,不可能把門吹開,難道是有人?他心下泛起了嘀咕。
“誰啊!”顧玄輕輕呼喊。
話音落下了老長一段時間,外麵依舊是靜悄悄的一片,沒有絲毫動靜。
“想必是風吹的!”顧玄做了個自我安慰,盡管風不是很大,說白了隻是一些寒氣。
他走上前去,正當他走上打算關門時,突然,有兩隻大眼睛夾在門縫裏,向裏麵掃視,而自己的目光剛好與那雙大眼睛目光交織。
“鬼啊!”顧玄當下驚駭的一屁股拍在地上,大聲嚷嚷道。
“鬼?哪裏有鬼?大驚小怪!”在顧玄的驚駭目光下,一個身穿粉色小夾襖,頭上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詫異喃喃,向門外兩側瞅了瞅,看是不是有人來,見沒人,然後小心翼翼的關上玄塔的大門,動作鬼鬼祟祟。
小姑娘年紀不大,紅撲撲的臉龐,惹人憐愛,恨不得咬上一口。
女孩邁著小步子,大搖大擺的向前靠近,將旁邊的顧玄當做空氣一般,視若無睹。
“你是誰?這麼晚跑到玄塔裏來做什麼?”顧玄拍了拍灰塵,好奇的問道。
對於顧玄的詢問,女孩連理都沒有搭理,走到了桌案前,輕而易舉的抱起了一把比她自己還高,看樣子比她還重的椅子,步伐穩健的將其放到畫麵之前的供桌旁。放好後拍了拍小手,嗬嗬一笑,如同一頭饑餓狼牙光閃閃,發出怪怪的笑聲。
“好了!”
女孩清脆叫了一聲,爬上了椅子,然後順著椅子爬上了桌子,坐在供桌上,將桌子上的供品;攬入懷中,生怕什麼人搶走一般,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蘋果一口一個,香蕉咬了半口便扔了。滿滿一桌子的供品不一會便見底了,浪費了一大半。
顧玄看著自己祖宗的供品就這樣被別人搜刮了一番,心裏說不出的肉痛,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紅月族玄氏三十六代傳人。起碼的覺悟還是有的。
女孩吃完了供品,拍了拍小肚子,淡淡的道: “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