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自作多情 “臭小子,本少爺今天便好好教訓教訓你!”骨戈裏冷冷一喝,右手微側,一柄明晃晃的白色長刀從其袖中瞬間滑出。長刀分為兩節,宛若人的手骨一般,可以彎曲。
見他們要動手,沈仙老者頓時將可可抱在懷裏,躲到房間的一處安全角落,他們所處的是一所單間,並沒有其他的人在場,當老者知道玄是紅月族的族人是,目光微微一怔,意味莫名,似乎是沒有料到十年前年前人獸大戰,玄學學院內外交困,竟還有紅月族後人殘生。
而他就像是躲瘟神一般遠遠的躲在一旁,生怕濺了一身血,“怪不得我孫女說他有古怪,原來是玄學學院裏的邪惡一族!”老者心下呢喃,似乎是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骨戈裏冷冷一喝,接著身形一動,揮動著骨刀徑直刺向玄的心髒,不帶絲毫含糊。
骨刀所及之處,空氣盡數被撕裂開來,刀影重重,夾雜著無盡的肅殺與嗜血,看得出來那骨刀是一柄貨真價實的異寶,換做普通的刀劍,根本沒有可能發動這麼淩厲的攻勢。這些富得流油的大家族子弟,隨便拿出一件兵器便是一把異寶,讓玄有些傻眼。
“怎麼,現在怕了,得罪我骨戈裏,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麼!”骨戈裏看到在一旁對著自己手上兵器發呆的玄,冷冷一哼,速度不減,直擊玄的要害,大有一擊致命的念頭。
聽到對方的冷哼之言,玄從呆滯中警醒過來,迅疾的一閃,躲開了致命的一擊,但骨刀的餘勢並不是可以就這麼輕易躲過的,他右臂的一閃瞬即出現了一道劃痕,接著衣衫撕裂出一道口子,露出了裏麵的肌膚,再接著猩紅的鮮血噴灑而出,濺濕了他的右臂衣衫,整個袖子被鮮血所浸染。
玄捂著的右臂傷口,隱隱作痛,不止傷口在痛,他的心也在痛,他沒有想到與自己結伴而行數日的同伴,竟然用刀口直刺自己的要害,想置自己於死地,況且還是同一個學院的學生。他本想按爺爺的教導,到玄學學院好好生活,而自己也打算融入玄學學院這個大家庭。走在玄學學院的大街上,別人在自己的身後指指點點,甚至極盡辱罵,他從未還口,我行我素。
但麵對別人的謾罵,對自己和自己父母而言相加,誰會無動於衷。都是有血有肉的,他也不例外,而他並不是什麼高尚的君子,肚裏能撐船的宰相,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同眾人一樣知道冷暖溫情的孩子,一個從來沒見過父母的孩子。為了能讓學院的人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過去,他一切都忍了。走在眾人的咒罵中,天天聽著無盡的非議、謾罵,卻裝聾作啞,隻為了能讓別人接受自己,把自己看做玄學學院的一份子。
而今,殘酷的現實卻將他的想法徹徹底底的粉碎。
他緊緊的攥緊拳頭,嫩嫩的指甲深深的刺進他的血肉,一絲絲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滑落,滴在地麵上,鑽心的痛。不知不覺,眼角噙滿了濕潤,兩行酸淚抑製不住地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朦朧了那張稚嫩的小臉。
隱隱的哽咽了一聲,他旋即擦了擦眼角的熱淚,是心酸?還是心痛?
“哭,你以為你哭我就會放過你一馬?沒用的東西!”骨戈裏向地上唾了一口痰。
“若、若沒有發生今天的事,你們是不是會接受我,把我看做玄學學院的一員?”玄微微有些奢想,嗚咽著道。
“把你看做玄學學院的一員?哈哈,你是在說笑話嗎?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算是我自作多情,我下賤!”玄緩緩的抬頭,那話比當初藍月對自己的侮辱還要傷心數百倍,宛若一根根鋼針,狠狠的插在自己的心頭。擦幹眼角的淚水,玄冷冷的一笑,看著那張強忍著擠出一絲笑容,麵部扭曲的麵龐,蠶心裏莫名的浮現一抹心酸,扭過頭,麵龐一熱,眼角頓時噙滿了淚花。
“是我下賤,哈哈,是我下賤,我下賤······”玄呢喃重複著,突然截止,頓了頓,吭嗆道: “你不是要殺我嗎,奉陪!”
對於前者的挑釁,玄不在有任何心慈手軟的念頭,別人敬我,我敬人;別人殺我,我不會手下留情。這就是玄的本性。
骨戈裏再度揮動骨刀,反射著燈光的骨刀熠熠閃光,愈發的刺眼。
“好大的口氣,看我今天廢了你!”骨戈裏目光陰森的道。
玄不在多言,鬆開儲物袋,意念微動,在其*縱下一捆黑黝黝的巨型竹簡赫然出現在玄的身後,微微抬手,葬魂簡的綬帶自動的出現在玄的手裏,兩三下便將葬魂簡牢牢的係在身上。
葬魂簡背在身上,腳下的地麵生生的被壓下了半腳深,地板寸寸開裂,玄的整個人的氣息頓時發生了變化,由先前的稚嫩淘氣,豁然變得淩厲,妖邪,霸氣淩人。而他身後的葬魂簡像是明白到主人的所想,蠢蠢欲動,與主人的心情遙想呼應,大有一口氣毀滅天地之勢,而玄此時也感到心中凶性大盛,嗜血嗜殺之感,油然而生。
那黑色巨型竹簡出現在玄身後的那一刹那,莫名的壓抑感壓製著所有的心,宛若一堵巨石壓在自己心頭,讓自己喘不過氣。原本明晃晃的骨刀,在葬魂簡摧枯拉朽的氣勢下,黯然失色,宛若一把毫無用處的爛骨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