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囂張的少年,木炷迅疾地垂下雙手,幾乎沒有人發現他的雙手曾經離開過他的體側一般,複又躬回了身子,道歉道:“小子罪該萬死,多謝少爺成全,小子前來領罰,還望少爺大人有大量,不與小人計較則個。”
眾人看到,還沒有等木炷道歉完畢,那個囂張的少爺就一聲尖叫起來,如同殺豬時公豬的嚎叫一般,讓人聽起來感到毛骨悚然。同時又看到囂張少年的臉上鮮紅的五個指印,都不由地驚悸起來,向周身四處張望,還以為暗中有人懲處了這個囂張的少年。
木炷心中暗自感到好笑,也隨著眾人一起看向周身的空中,假裝疑惑的神情讓他在眾人眼中瞬間就把他這個吃奶的小屁孩給排除在外了。
“真是報應啊,城主府成天欺壓百姓,這個城主府的公子不知道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竟然膽敢隻帶著一個隨從就跑出城主府,恐怕不是個傻子也聰明不到哪裏去,也不害怕被仇家給拿去了小命。”人群中有人在這樣竊竊私語說。
“就是,這位高人看不過去,隻是掌了他一個嘴巴,算是很便宜他了。要是碰上心狠的,他的而這條小命恐怕就要玩完了。”聽到有人評論,人群中又有人出聲附和道。
又聽到人群中有人說:“沒有聽說城主有位公子啊,看來是我們這麼多年都被城主給騙了。可惜啊可惜,城主大人的苦心就要被自己的親兒子給辜負了,要是讓仇家知道,這珍貴的血脈保不保得住,恐怕都是一個大問題啊,真是可惜……。”
眾人看到有人懲治了城主府的公子,也都變得膽大起來,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聽到這麼多人都在說自己的是非,罵自己的蠢笨,囂張少年氣急敗壞地罵自己的隨從:“都是你,說這裏好玩,我才過來玩的,現在闖了大禍,這可怎麼辦啊?”
少年的仆人站在一旁,渾身打著顫,竟是不敢說一句話。他沒有想到自己隻是一時的糊塗,想要見識一下聞名東龍帝國的水上勾欄倚紅靠翠,就闖出了這麼大的禍,不由得也是緊張的魂不附體。
看到自己的仆從驚悸的兩股顫顫,囂張少年訓斥道:“看你平時能說會道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你就變成了一灘軟泥,給我掉輪子呢?”囂張少年已經急除了滿頭大汗,心中的驚悸越來越盛,右側的褲筒液流出了潺潺的溪流,竟是驚嚇的小便失禁。
看到少爺的窘樣,聽著眾人對他們兩個人指手畫腳的嘲笑,仆從強壯鎮定地說:“少爺,既然這位高手沒有取我們的性命,恐怕今天我們可以說是性命無憂,所以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逃回城主府。”
囂張少年聽到自己的仆從這麼講,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就罵道:“那你還不快走,難道還要等著本少爺背著你不成?”說著,囂張少爺已經率先下了船,慌裏慌張地跑走了。
少年的仆從看到少年都走了,也是屁滾尿流地逃跑了,不過他是沒有敢跟著囂張少年一同回去,而是向城門外跑去,看來也是深知經過了這件事情,自己已經被列在了城主的黑名單上。
囂張少年看到自己的仆從朝城外跑去,也顧不得喊他回來,急忙向城主府的方向跑去,生怕一不小心丟了自己的小命。
木炷看了看嚇跑的囂張少年和少年仆從,淡定沉著地走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滿船的人隻顧著看這兩個主仆的笑話,竟是沒有人注意到他。
木炷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從他揚手扇了囂張少爺一巴掌後,一雙緊盯著的眼睛從來就沒有敢鬆過神,原來是一個一身淡青色衣服的燒茶的丫鬟。這丫鬟臉上灰毛結垢的,兩隻眼睛眨巴眨巴地閃著異彩,如果清洗幹淨,也一定會是一個標誌的美人兒。
“紅姐姐讓我看這兒有沒有有趣的人,這怎麼就送過來了一個?看他的身手,已是頗為不煩,隻不過年紀也太小了些吧。”這丫鬟心中暗自嘀咕道,繼續照看著自己的茶水。
這丫鬟燒好了茶水,倒了幾杯,給逐漸平複下來的眾人分配了出去。當走到木炷的身前,正要把茶水送到木炷手中的她驀地眼中閃過一縷狡黠的神色,差一點就要摔倒在地上,手中的茶水也是隨著杯子往下落去,眼看著滾燙的茶水就要落在木炷身上那花團錦簇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