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上的那棵蒼鬆仿佛是有靈性一般,頂尖的蓬鬆的鬆針急劇地環抱在一起,須臾就為天龍玉準備了一個可以落身的鬆針築就的外高內低的巴掌大的平台。
這棵鬆樹雖說靈性充沛,卻也還沒有達到通靈的地步,原來是遭到了龍九天有意地*縱,為木炷搭建了一個臨時的修煉場所。
龍九天待木炷盤膝坐好,看著木炷一臉期盼的表情和一汪不含任何俗世情懷的眼神,不由得佩服起木炷。原本龍九天以為還要給木炷一段時間讓他進入寂滅的心態的,現在看來是完全沒有必要了。
在木炷看來,雖說自己剛才沉浸在了大自然的超絕雄奇的造化中,但是那根本就不可能影響自己的寂滅心境,相反自己現在仿佛更加容易進入寂滅的心態了。
自然的原始形態讓木炷的心靈嗅到了最為本源的天地靈氣的芳香,至於俗世的那些鬱結反卻暫時被擠壓到他心靈的某一個未知的角落,以至於連木炷自己吧根本就不會再想起了。
龍九天看到木炷這麼快就進入了狀態,便直接開口講解道:“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接受我為你所布置的“四象驚神”初級幻象的考驗。隻要你能完全挺過去、堅持到最後,別說小小地控製神識之體之術,就算是自己報仇雪恨就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木炷堅定地點了點頭,堅定的眼光如同一道劃破蒼穹的劍芒,讓人感到一種一往無前的信念。
龍九天沒有說什麼,隻見他玄幻的神識之手迅速的移動起來,訣印重重,交相輝映,如穿花的蝴蝶,卻又絲毫沒有兩個訣印相撞碰,看似雜亂卻又是井然有序。
天地間的靈氣仿佛是受到了吸食、牽引、拖拽一般,急劇地翻滾起來,迅速地朝木柱那虛幻的神識之體彙聚而去,竟是掀起了一股涼颼颼的清風。
龍九天的神色肅穆,手中訣印不斷,舌尖顫顫有詞,絲毫不敢有任何的懈怠。看來依他如今巔峰狀態下的神識,施展起來這種幻象也是頗為不易,需要他打起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
龍九天哪裏敢有什麼懈怠,他知道既然木淩風既然把這種艱巨的任務交給了自己,自己就要把它完美地落實下去。不是害怕萬一失敗的話會遭到老朋友的懲罰,主要是不想讓老朋友失望。
至於在自己竭力營造的幻象之中能夠堅持到哪一種地步,就要看木炷自己的造化了。就這幾天的相處來看,龍九天對木炷還是非常期待的。
看似緩慢,實則迅速至極,龍九天一陣挪移騰躍後,在木炷的對麵坐了下來,以便*控幻象內的景象,順便還可以隨時觀視木炷的反應。如果木炷出現了什麼狀況,龍九天都會立刻施救的。
隨著龍九天所布幻陣的進行,木炷發現自己麵前的景象逐漸朦朧起來,仿佛眼前被披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細白色的精紗。那些輕紗猶如冰涼的冬霧織就,涼涼的,一如木炷初登這山巔感受到的爽涼。在這夏晨初陽高照之時,木炷何曾感受到如此的愜意、寫意和自在,差一點沒有迷失掉自己的心神。
木炷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瞬間有調平了自己的心態。木炷心想自己畢竟是一個修煉的雛兒,竟然那麼容易就差一點被奪取了心神。一想到自己即將麵臨的據說很是艱難的考驗,木炷迅速地收斂了自己的心緒,逐漸想要激蕩起來的心湖瞬那間變得古井無波、波瀾不興起來。
隨著心神的沉寂,隨著周身霧氣的升騰,木炷的神識也逐漸模糊起來,呈現出一種欲醒還眠的狀態,神情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恍惚起來。
就在龍九天盤膝坐在木炷對麵之時,木炷感覺自己仿佛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周身空蕩蕩的,什麼聲音也沒有,什麼景物也沒有,隻是一天宇的空當和寂寥。
龍九天通過木炷的神色猜度到木炷應該是已經脫離了現實中的自然景觀,並且神識應該完全陷入了自己所布的幻象之中,所以暗自*控起幻象來。
由於龍九天自認為木炷從小就沒有得到過專門的神識訓練,神識應該是比較脆弱的,所以龍九天準備用循序漸進的方式,來逐步找到木炷能夠承受的恐怖景象的臨界點,在此基礎上來淬煉木炷的意誌和神識。
木炷不知從何處來,又要往哪裏去,仿佛是一直都呆在眼前的一片素白的穹幕之下,沒有任何意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