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安絲毫沒有想掩飾自己語氣裏麵的鋒芒,他當然也知道,麵前這個老男人根本就沒有那麼薄的臉皮,這個在情場廝混多年,從來沒有敗績的人,偶爾也會記著自己來看看自己兒媳婦的借口,加深一下父子關係,倒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倒是無所謂,你見不見他,我就一句話,不要阻止我,更要代表家族應該阻止我,我的人生不是用來給你們政治聯姻的。”老男人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季莫安覺得這個動作有那麼一絲眼熟,他想起來陸然也經常會對自己做這個動作。
看起來表麵花心的老男人,從年輕到老都是一副樣子,“那至少你,你看你兒媳婦的理由來到這裏,總該傳達一下家族的意思,我可真的不相信你就會為了你兒子,跨越大半個世界來到這裏,我記得我去年出的車禍,你也給我打個電話。”
季莫安用力擦了擦臉,他現在真的非常疲倦,可是再過幾十分鍾,他大概就在麵臨自己的人生中,第一次傳統意義上真正的見家長,不過是女方見自己的家長,他今天理性的思路告訴自己,一定要立場鮮明站在蘇黎的這一邊。
讓這個不要臉的,一天到晚隻想著政治聯姻的家族去死吧。
季莫安默默的想著,因為父親給他的答案果然不出所料,“家族那邊當然是不滿意的啦,你娶了一個什麼背景,什麼能力都沒有的女人進這個家門,而對於家裏沒有任何的好處,而且,你懂得那些老東西,也總是喜歡對你的事情指手畫腳。”
季莫安的父親在陽台上點了一根柔和七星,他說這種煙的焦油含量比較低。
季莫安把毛巾摔在桌子上,“所以他們就又用了手段調查了她的身世,然後發現了很多不幹淨的東西,當然是他們以為不幹淨的東西。”季莫安仰著頭看著天花板,說真的,他不止一次企圖和那個家族決裂。
季莫安也不是不在乎明合理,但是想想在今後的日子裏,要陪伴自己很多年的那一張臉,如果是一張自己也沒有任何感覺的,一張模糊的麵孔,那些本來應該溫馨,本來應該很美滿的時光,都會變得破碎而潦草。
這一療程就是幾十年的事情,幾十年沉悶的空氣,可以把一個水靈靈溫和的姑娘變成一個怨婦,幾十年也可以毀掉自己原先對於美好婚姻生活的向往。
“你是個成年人了,一定要對家族負責,無論如何都要為家族的利益考慮。”這是自己前18年裏麵聽到的最多的話,當時他真的想把自己的鞋子整個都拍在說這個話的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