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坐在屋子裏的電腦桌前,專注的挑選著店裏接下來的裝潢。
然後季梓沫就著急忙慌的跑到自己麵前說,什麼東西落下了,要給爸爸送過去,並且無論如何都要自己親自給他送過去,蘇黎自然是不放心她一個小女孩出去的。
她牽著季梓沫的手,季梓沫居然在中途耍賴不讓跟著他們的保鏢一起上來,這棟樓裏麵仿佛是停電了,整棟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光芒,蘇黎一麵走一麵覺得有些背後發涼,那就是看不到的黑暗的角落,就在這個時候顯得有些肆意和危機四伏。
她不能承認自己害怕,因為季梓沫還小,無論如何,自己的小孩子麵前是絕對不可以退縮的,蘇黎問了季梓沫無數遍到底是不是這個地方,“媽媽你放心,我來過這裏的,爸爸以前經常接我來這裏玩。”
季梓沫篤定的說。
然後,蘇黎感覺到自己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塊巨大的平台,電梯門打開,它才發現,原來這個平台已經到了大樓的頂端,兩個人通過大樓的備用電梯,一直來到了樓頂,電梯門外暗藏著整座城市藏藍色的天空。
很遠處能夠看得到這個城市中心浮華的街景,整個世界都是浮華的,除了她現在所在的腳下。
沙沙沙的聲音響起,蘇黎很熟悉這個聲音,她以前高中的時候,在做聽力測試之前都會有這樣的聲音,是有人正在廣播台裏麵調試音頻。
“下麵的話,是季莫安這也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他愛的人,蘇黎說,”季莫安的聲音響了起來,通過布滿了整棟大樓的廣播。
“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能夠一手遮天,我能夠滿足你所有的願望,你很多到達不了的地方,我隻需要輕而一舉,就能夠幫助你達到,我活著就像是一個上帝一樣,從來都沒有過問過,你到底真正要的是什麼東西,我想當然的以為,所有人都要順從於我,所有人都要聽從我的安排,包括你。”
廣播的聲音恰好到這裏結束。
蘇黎就在那個時候,看到了從不知名的角落裏麵走出來的季莫安,同一時間,整個城市仿佛都變成了他們兩個人的舞台,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水邊的阿狄麗娜在這個寬闊的空間裏麵,蕩氣回腸的響了起來。
季莫安竟然整座大樓都在放著同一首歌曲,而他們兩個就是這個舞台的主人,此刻,晚上9點鍾,這個本來已經準備開始夜生活的城市,褪去了她往日裏的浮華,收起來了,這個鋼筋水泥城市裏,本該有的囂張與豔麗。
季莫安隻是用粉紅色的光芒,讓這個城市一瞬間收起來了它的囂張,收起了往日裏驚心動魄的浮華,隻為了蘇黎一個人,季莫安手裏捧著鮮花,他的眼裏麵寫滿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