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安熟練的抓起魚按在板上,厚大的手掌隻露出魚頭。他淡定的拿起刀翻轉至刀背,對著頭三四下敲到它的尾巴動不了了才放手。
“垃圾桶。”
蘇黎給他遞過去,看著他迅速的把魚位置固定好,手按住頭刀斜對著把魚鱗給刮了下來。蘇黎大氣不敢出,生怕季莫安凶殘的把魚給弄的再次亂跳。之前她抓魚時刀來剛碰到魚尾,這條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蹦。而此時卻任季莫安宰割。
他轉頭暼了一眼,看的還挺專心。
“要先把頭給敲了它才動不了知道嗎?實在不行扔地上甩也可以。反正別直接上手,容易甩掉。”
“嗯嗯”蘇黎點頭,一副認真聽課的樣子。
“然後魚鱗是反著刮的,把頭扣住側麵剖肚。”說著他把光溜溜的魚擺過左手邊,拿刀的右手起落一劃,魚肚子便切開一個橫長的口子,血水冒了出來。
季莫安讓蘇黎再後退一步,他將魚肚往上翻,刀嵌入一半用力剁開。因為他龐大的身軀擋著,蘇黎沒有沾到一點魚血。
她看了一眼季莫安,料到他肯定是滿身都是髒髒的血。被濃重的魚腥味惡心到了,他皺眉,看她關心的樣子,不舒服又瞬時好了一半。
“幫我擦掉臉上的東西。”
蘇黎這才發現他臉上光潔的皮膚染了幾點血液,她伸手去擦。
季莫安的刀依然沒有停。把內髒掏空後還需要將魚分半劃刀。他問“你是打算紅燒還是清蒸?”
“清蒸吧,保留營養。”
其實是因為覺得紅燒太過複雜。
“好。”季莫安將魚給生生剁開兩半,連接處卻還保留一些皮肉。然後翻轉,斜刀在表麵劃入三分深,八道口子。再是洗去血水擺盤。
整個動作幹脆利落到讓蘇黎傻眼。
“剖完劃幾刀,蒸的時候更容易入味。”
蘇黎震驚“季……季莫安,你是不是剖過魚啊?”
點頭“以前和奶奶學的。”
“奶奶?”
“十二三歲的時候吧。不記得了,以前在家做過飯。”
語出驚人,蘇黎難以相信他季莫安竟然會做飯。看他剖魚那麼熟練就知道肯定是有廚房經驗的人。原來也是個會持家的男人,蘇黎心裏嘻嘻笑。
殊不知這是季莫安人生中最疼痛的一段記憶。
他幾歲便沒了母親,父親娶了後媽後經常因為工作把她丟給後媽,然而他是極其討厭那個女人的。受過餓挨過凍,若不是奶奶出麵逼著他爸將女人趕出了家,他不知道還要麵對多長時間那樣的生活。而後季莫安的印象中便是和奶奶一起生活,奶奶將他帶大。季家有傭人,但奶奶偏愛自己做飯,跟著奶奶他也在廚房學會了。
嬌媚的麵容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蘇黎正睜著一雙大眼睛麵帶微笑的看著他。
“叫劉伯過來幫忙吧,我上去洗澡。”
剖魚過後他的身上滿是魚腥味,本就討厭這種味道的季莫安看到手上的血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好,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叫劉伯。”
蘇黎把他推出了廚房,麵帶笑意“辛苦你了,洗香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