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也白又一次到了柯江淩的家,不過這次不是自己搭出租車過來的,而是柯江淩開車帶她來的。
看著這個正在為自己打開車門的男人,她的心裏突然有了幾分難得的忐忑和緊張,似乎臉頰有些熱熱的。
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關心?秋也白想不通,或者說,她根本不想去想。背景複雜的人,從來都是她所畏懼深交的,因為那些人都太深奧,讓人看不懂,讓人害怕。
柯江淩似乎就是這樣一個背景複雜的人。所以對於他的舉動,秋也白不想去想他深處的意義,不是想不通,隻是覺得這樣的思考,很累。
如果不是工作突發的意外而參與了人物專訪的報道,秋也白和柯江淩,以及此後眾多她眼中背景複雜的人,都不會相遇。
但是命運就是這樣,你想要的簡單,往往是經曆了最複雜的境況才會出現。
譬如現在。
“請進。”
“什麼重要的事不能在外麵說?”
秋也白一邊脫鞋一邊說。
她很快地在鞋櫃第一行第二列上拿下一雙粉色的兔子脫鞋,顯然上次來訪,讓她記住了柯江淩家裏脫鞋的擺放位置。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柯江淩家裏沒有訪客的時候,他的鞋櫃裏,是不會擺放任何客用拖鞋的,更何況,這本來就不是客用的脫鞋。
柯江淩看見秋也白還記得上次來家時鞋子的擺放位置,心裏有些欣慰,粉兔子的脫鞋是他原本買給妹妹的,隻不過,妹妹從來沒有來過。
秋也白穿著,很合適,而且顯得她整個人可愛了許多。
她本來就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隻是因為工作的某些原因,才讓一株含苞的花兒長出了利刺。
柯江淩願意試一試,幫她拔刺拔掉後,她還會不會紮人。
兩人坐在沙發上,還是上次采訪時的位置。
柯江淩很快的泡了壺君山銀針,倒了杯給秋也白,也倒了杯給自己。
“進入正題吧,讓我和你說說這件事……”
“不,等等,先說你為什麼把我帶來你家,莫名其妙的。”秋也白伸手在胸前比了個叉,示意他先講這個問題。
柯江淩笑了笑,心裏想,這個小家夥果然是不適合幹這行,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因為我家最安全。”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有什麼好安全的。”秋也白的腦子裏閃過這樣一句話,卻沒想到自己竟張口說了出來。
三秒鍾後,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慢慢抬起低著看茶杯的頭,就看見了柯江淩好整以暇的笑,臉上不自覺地泛起一絲紅暈。
“別看我。說正事,說正事!”秋也白在柯江淩張口前趕忙道。
柯江淩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後緩緩道:“說正事。”
“莫北原那天夜裏來找我,他看過文件後覺得,知道那些秘密會對你造成傷害,然而是你要他幫你破解,所以他不確定是不是要將破解文件交給你。”
秋也白聳了聳肩,當得知是莫北原告訴柯江淩這件事時,她也想到了這種情況。畢竟莫北原技術好,卻不是個會拿主意的人,尤其是對於關心的人,他的遲疑,就是關心。
“然後呢,你就讓他把文件交給我了?你對我還真放心。”
說完這句話,秋也白才發現自己語氣好像有些酸酸的,她和柯江淩什麼時候關係那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