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後,芝士總盤問她,“這麼晚在外麵做什麼,車還沒有坐夠啊?”芝士是擔心她,因為剛剛出禍事,這時候再要不小心點著什麼,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那樣多可怕,這回多虧有氽青,不然高慧這條命都給搭上了。
“媽,張悅然還在醫院吧?”他傷得更重,但是流血不如她多。這真是不成比例的巧事。
芝士聽她還聽他,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你以後少跟那個男的來往,沒事還能弄個翻車,你說要是沒有氽青,你們這還有命回家嗎?真是氣死我了。”
不是不愛女兒,是太愛她。愛的太多有時候就會變得嚴厲,她作為她的母親,不關心她不愛護她,哪能對得起十月懷胎的辛苦。
這麼說法,她的確沒法接話,夾著菜,慢慢的吞下去,小心的說著,“媽,我會小心的,您放心啦!”高勁在一旁哼了一聲,心道,你還知道小心,你就是沒上夠當。
這話說的也對,她就是沒上夠當。剛上了一回生命的當,又不知道下一刻上哪門子的當。總之劫難不小。不像貴人相助的樣子。
用罷飯了,回房間,高敏和雙子已經住一塊了,這訂婚宴怕是近在眼前了吧。她打開門,向著客廳裏喊了一聲,“媽,弟弟什麼時候辦訂婚宴啊?”
芝士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擦著桌子,應道,“就這個禮拜了。”她想起來,今天周末了。要說這個禮拜,怕是就在後幾天了。
她連禮物都沒有準備好,這下子她著急起來,重重的把門關上,拿出手機,微信朋友圈。剛好看見衛藍一條朋友圈微信,“今天邂逅了昔日的戀人,感覺很好,希望戀情保鮮,美我婚姻夢。”一抹甜蜜的笑容就在高慧臉上開放,她想,他真是她的,一定是命中注定的。
她看見後,發了一條微信給衛藍,“是指我嗎?”她有些難以相信,這麼美好的事情竟然在禍之後隨行,真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了。
他回複她,“當然是你呀,我今天隻跟你在一起。”他的回答很簡單,可在她眼裏卻是那麼完美,就像一幅從水裏起來的畫,看不見任何裂痕。
她對他說,“弟弟下個禮拜就要訂婚了,你說我送什麼好?你怎麼不跟我回家見我父母。”
他回她說,“我們才剛重逢,這就去見你父母了,會不會太快了點。”
她默默的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然後對他說,“這怕什麼,我們又不是初識。”
他那邊一陣子的靜默,她拿起手機來又放下,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收起移動數據,將洗浴衣服準備好,衝去浴室裏,大戰三百回合。
從浴室出來後,擦了擦頭發,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鈴聲很陌生,是一首老歌《心太軟》。她琢磨著也沒有誰是這個鈴聲呀,會不會是衛藍的。拿起手機來一看,果然顯示著他的名字。她接聽按下去,衛藍深不可測的眸子和他那雙十分唇紅齒白的嘴就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
“衛藍,這麼晚給我電話做什麼,有事嗎?”她拿著電話,一隻手接聽,另一隻手則不停的擦拭著濕發。
衛藍在那端笑著,笑聲很小,這和白天見到他的時候,很不相同。“我就想你了,給你個電話問問唄。你到底忙什麼呢,我這電話可打了有十來分鍾。”
她扔掉毛巾,對著電話說道,“我洗頭洗澡呢,這麼晚能做什麼,倒是你,沒事也不用想著睡覺,不用上班啊!”她這才想起來,她竟然忘記問他在哪裏上班了。
電話那邊頓了一下,接下來說什麼她也聽不大清楚,好象挺吵的,她想掛了,說道,“你說什麼呢,怎麼聽不清楚啊。”
他這才說得十分清徹,“我說我白天上班很自由,不用這麼忙碌,晚上有時間,你能出來嗎?不過希望不要讓你阿姨和叔叔知道。那樣他們要擔心你了。”他還不知道她是怎麼出的車禍,她也沒有告訴他。
她想如果他知道她是坐車子去醫院報到的,恐怕不是說“要擔心”,而是說“又要擔心”了。她笑著看了看手上的表,上麵指針指著九點鍾。什麼都準備妥當了,去約會?她想著他的樣子,忽然就像醉了一樣,應了聲,“我馬上出來,你來接我。”
掛下電話,她往身上噴了噴她極少用的香水,是香奈爾的牌子,不過她還有夢巴黎的香水,這時候隨便噴哪一種,隻要香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