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上千人驅趕狼群,兩團夥悄然火並(3)(2 / 2)

一個女生在遠處回答說:“我是藝術團的,我給大家唱一支《我是老雷》吧?原調是《珠穆朗瑪》。”大家便急忙劈裏啪啦地鼓掌。雷金橋說:“別唱我呀,唱狼山好不好?”這個女生說:“你怎麼知道是唱你呢?你不是還沒聽內容了嗎?”接下來,這個女生唱道:“我是老雷,我是老雷;我攜帶著耀眼的閃電,猛然照亮漆黑的夜空;我是老雷,我是老雷;我敞開著溫暖的懷抱,悄然捂熱冷漠的心胸……”大家凡是會唱《珠穆朗瑪》的,全都跟著唱了起來。雷金橋沒法阻止大家了,因為他也說不清那個女生究竟唱的是誰。

大家在嘻嘻哈哈的歡樂氣氛中下了山,整理了行裝。男女生分堆兒站成圈兒,擰幹了衣服再穿上。山下停著很多輛雷金橋給他們租來的旅遊公司的大巴。遇上這樣的活動,丁曉麗是不可能不支持的。

但是,丁曉麗那邊是事事要記賬的。於是,雷金橋就被財務科長任維力加上一條:雷金橋又欠丁曉麗的錢了!

大家坐上大巴,浩浩蕩蕩地向蘄陽市開去。沒有人提起身上藏了撿拾物然後又交了的事。老師們也沒人問。事情過後,雷金橋和周幼軍到蘄陽大學去了一趟,對去狼山的師生每人發了二百塊錢,聊表心意。據紀麗妍說:“有三個學生發高燒40度,連發三天不退燒。估計他們身上還是藏了東西。否則別人為什麼不發燒?”雷金橋對這件事不敢肯定。

狼山上的石碑旅遊局究竟買不買還沒有落實。區法院做出一審判決以後,旅遊局並沒有上訴,但也拒不執行。區法院的執行庭對這件事也不是很積極。因為他們感覺比較棘手。二李急得像熱鍋螞蟻,事情卻沒有進展。

這時候,在八卦村裏居住著的劉一手突然不見了。劉二林找他好幾次也找不到。劉二林心裏毛了。很多“留利”的事需要劉一手落實,劉一手不在了怎麼辦?隨著八卦村對麵的一排旅館、餐館的落成,劉一手與劉二林達成了一係列協議,舉凡劉一手認為不錯的位置的房子都租下來了,在整個商業區裏,占據了完全的主動。餘有轍催著劉二林“留利”,劉二林就催著劉一手抓緊辦。在這個節骨眼,劉一手卻突然無影無蹤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劉二林先是著急,繼而就對劉一手開始怨恨:這個堂弟畢竟是有前科的,是不是賺到了錢悄悄溜了?劉二林怎麼會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這些日子魏老六見劉一手與旅遊局的人打得火熱,便妒火中燒。魏老六和手下兩個最貼心的弟兄合計:劉冠軍的這個團夥現在越混越好,必須得給他攪合散了,否則咱們連屁都聞不上熱的。但要拆散這個團夥,唯一有效的辦法就是頭領劉冠軍做掉。

晚上,一輛奔馳停在劉一手小院門前,魏老六帶著兩個弟兄敲開院門。劉一手還問了一句:“這麼晚了,還來串門?”魏老六道:“沒錯,就得晚上來。”便突然伸出胳膊夾住了劉一手的脖子。一個人抱住劉一手胡亂掙紮的兩臂,另一個人就將一根繩子從劉一手的脖子下掏過來,非常老到地使勁一勒。三個人一動不動地堅持著,過了足有兩分鍾,他們才鬆開手,這時劉一手已經吐著舌頭癱軟在地,早沒了呼吸。

三個人將劉一手抬到奔馳車的後備箱裏,又把劉一手的屋門、院門關好,沒開汽車大燈,隻是亮著小燈,就悄悄消失在夜幕裏了。

他們將車開到外省的一片野蒿子地裏,從車上取下三把鐵鍬,快速挖了一個坑,就把劉一手埋了進去。埋好之後,他們拔了很多野蒿子鋪在上麵,偽裝得和旁邊的情況差不多。

但他們沒有回蘄陽市的狼山景區。他們把車開到了另外一個省的一座城市,找了旅館住下來。因為魏老六不敢回狼山了。他怕在劉一手的小院門前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問題是住在外省,魏老六仍然天天提心吊膽。夜裏也睡不好覺。還天天跟兩個弟兄念叨:“我感覺劉冠軍會從坑裏爬出來……”陪伴他的兩個弟兄害怕魏老六精神崩潰去自首,那時候大家就都進去了,而且肯定誰都活不了。於是,一天上午,兩個弟兄說去買一隻烤鴨,便撇下魏老六和奔馳車走人了,烤鴨始終沒買回來,人也再沒回來。

魏老六的胳膊上有一處不大的傷口,那是他夾住劉冠軍脖子的時候被劉冠軍用手指甲摳的。現在,他一看見這處傷口,眼前就浮現出劉冠軍拚死掙紮的情景。於是,他始終感覺劉冠軍根本沒死。劉冠軍是裝死。劉冠軍肯定能從土坑裏爬出來。因為那個坑挖得並不深。兩個弟兄失蹤以後,魏老六害怕一個人睡在屋裏,便從洗浴中心找來一個按摩小姐陪睡。但沒過幾天,這個小姐順走了他的錢包一去不回。哈,魏老六萬萬沒想到,他找的是個同道。他終於徹底崩潰,深更半夜將奔馳車開進了外省的月牙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