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靖寒憶微蹙緊了眉頭,看向冉鏡雪的眼睛,問道,“什麼預言?”
冉鏡雪神色微恐,不停的搖了搖頭:“沒什麼?沒什麼的,寒憶!”她咬緊了唇瓣,努力沒讓眼裏的淚水滲出來,一張清麗可人的臉又笑得尤為明朗而燦爛。
靖寒憶見她笑的樣子明明就是勉強裝出來的,突然問道:“雪姬,你能否將魔鏡給我看一下?”
冉鏡雪陡然一震,向後退了一步,並將雙手藏於身後,似乎生怕靖寒憶會看到她手中的魔鏡似的,她眸中又露出了驚詫與恐慌,竟是斬釘截鐵道:“不,不可以,魔鏡……”一時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她望向靖寒憶的眼睛,狠下心道,“魔鏡是師傅留給雪姬的遺物,師傅臨死前吩咐過我,不能給任何人看的。”
靖寒憶一怔,似乎對她說出來的這一句話感到不可思議和失望,於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便將伸向她的手又漸漸放了下去。
冉鏡雪見他不生氣也不說話,心中反而不安起來,唯恐兩人之間有隔亥,她又抓緊了他的手,難過道:“對不起,寒憶,雪姬並不是……”再多的解釋也會覺得蒼白無力,她又將藏於身上的魔鏡掏了出來,顫抖著放在靖寒憶手中,望向他再三叮囑,“寒憶,魔鏡我可以交給你,但是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從魔鏡中看自己的未來,好麼?”
靖寒憶將魔鏡又推到她手中:“不用。既然是你師傅的遺物,你就好好收著吧!”
冉鏡雪以為他說的是氣話,急得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她硬是將魔鏡塞到了靖寒憶手中,並牢牢的抓緊了他的手,幾乎是以哀求的語氣道:“對不起,寒憶,雪姬並不想隱瞞你什麼,雪姬對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想要什麼,雪姬都可以給你,我求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好麼?雪姬絕沒有想要欺瞞你的意思,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仿佛害怕失去什麼似的,她的眸中竟是隱隱透出愧悔和乞憐的光芒,平日裏充滿喜悅與淘氣的眼神此刻也被畏懼所代替。靖寒憶見她神態憂恐而似藏了什麼心事,尤其語無倫次更明顯的表現出了她心內裏的恐懼與不安,便厲聲打斷道:“雪姬!”冉鏡雪稍稍平靜下來,有些不知所措的迎上他的目光,就聽他道,“我沒有誤會你,隻是我想不到,你竟然會如此的害怕我麼?”
“不,不!”冉鏡雪立刻反駁,下巴微微仰了起來,強裝出一副笑顏,大聲道,“我不怕你!寒憶,我才不怕你呢!我隻是覺得逾輪公子其實說得很對,我想珍惜和寒憶在一起的每一段時光,每一刻我都想讓寒憶開開心心的。”說著,含淚的眼睛又笑成了一彎新月,尤是天真浪漫。
靖寒憶微歎了口氣,將她擁進懷裏:“好了,雪姬,魔鏡我可以替你收著,我也答應你不動用魔鏡,這樣,你放心了麼?”
冉鏡雪感動得淚水奪眶而出,不停的點了點頭,雙臂將靖寒憶的脖子摟得更緊了,喜道:“寒憶,你真好!”靖寒憶無奈,也攬緊了她的纖腰,穿過她的肩,正好迎上了紫衣少年逾輪的目光。
紫衣少年也正注視著他們二人,仿佛從他們二人身上看到了什麼,他的紫瞳雙眸中滲出了一絲絲的同情與悲憫,那樣的眼神竟是與他還顯稚氣的麵容十分不諧調,這讓人很難猜出他真實的年齡來。有著少年般的麵容,卻有著一雙曆經滄桑的深邃眼睛,他到底會是什麼人?
靖寒憶被他這樣的眼神盯得十分不舒服,便皺眉問道:“逾輪公子似乎有什麼話想要對在下說,難不成你也看到了我的過去與未來麼?”
紫衣少年眸中紫光一閃,微笑點頭,目光稍稍在冉鏡雪身上停留了一下,又即刻收起了所有的笑容,望向滿天星鬥的天空,低歎道:“該來的還是要來,該去的還是要去,誰都無法改變命運,這是連神也不能擅自打亂的星辰軌跡。”
靖寒憶不解道:“閣下到底想向在下暗示什麼?”
紫衣少年看了一眼冉鏡雪,再將目光轉向靖寒憶道:“人生之中有很多無法抓住的東西,隻想告訴靖公子,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以免將來會有許多遺憾。”